不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青衣雋永,面若霜雪發黑,眼下泛著血赬。
無論是誰,病重若此形態,料想都該是佝僂著,痿羸著,可王嵩,雖需有人攙扶,但依若鵠峙鸞翔,好似那面上的表徵都是精心裝扮出來的一般。
他究竟病得有多重,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他一出來,便有小一半的人低下頭去做恭順狀,不再言語。
王嵩語含沙啞,像是古井中盛滿了冰冽井水,費力往上拉的井繩摩擦光滑的井壁。
“別的暫且不說,諸位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大人們,難道還對伯懿的身份有所懷疑?”
輕巧一句提點,便令許多人醍醐灌頂,又有一小半人閉口不言。
上次斷頭案告破,聖人特下詔書嘉獎提刑司眾人。其中特意提到了伯懿,賞了他白銀。這詔書可是要過中書、門下二省。若是他們此刻懷疑伯懿的身份,那他們豈不也有失察之罪?
玉淺肆輕抒了一口氣,淡然補道:“伯懿是奉我急令去追查可疑之人了。依照提刑司規矩,若外出,十日一回復。當下還是理清一切,尋到陛下比較重要。若諸位大人不願輕信我提刑司,不如咱們打個賭?”
聽到“打個賭”這三字,又有一小群人忙不迭地埋下頭去。
畢竟,跟玉羅剎打賭的,可都沒一個有好下場。
眼見大部分官員都屈於齊國公府淫威之下,隊尾有幾個身著青綠色官服的低階官員,面露不忿。
“這可真是什麼話都讓玉大人道清楚了!眼下禁衛軍還沒回來,明懸也不能言語,難道就這麼幹等著?聖人的安危怎麼辦?”
玉淺肆一眼看過去,還有些詫異,此次出行,應當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隨行。因著一些職位特殊,帶些四五品的官員倒也合理。怎的隊伍末尾還有些七八品的?
商賦鬼鬼祟祟地顛到玉淺肆身邊,想要附過去耳語,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後撤一步,保持了安全距離,這才賠小心道:“那二位是左右拾遺,按照規矩,是要伴君駕的。不過咱們陛下尚未親政,也就是個閒差。他們都是些食古不化的老古板,玉大人大人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不然,依著那幫直臣不懂變通的執拗,加之商辭又在這裡,他可生怕玉淺肆會吃了朝堂的虧。
有少主在,玉淺肆自然不會跟這群人過不去。
還是少主有法子,三言兩語就讓這群老鴰閉了嘴。
這下能辦點正事兒了。
“諸位大人不必心急,這不還有一群人嗎?他們可以證明,崔壽崔統領,才是今日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崔壽駭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裡又驚又怕,細細回憶了一遍,卻想不起何處有紕漏。
“你......你怎麼......玉大人怎可空口白牙汙人清白?就算我一時不查錯怪了伯懿,你怎可血口噴人懷疑是我?”
站起來爭辯時,崔壽動作稍大,還撕裂了傷口,齜著牙捂著傷口,面色又白了幾分。
“你身為禁衛軍,保護陛下本就是你的職責。沒必要在這裡一副苦肉計的模樣,引得別人來對你心生憐惜。崔統領,你是禁衛軍統領,不是勾欄裡的娼妓。”
玉淺肆可不吃這套,不給崔壽回話的機會,接著道:“依你方才所言,我有幾個問題且要問你。”
玉淺肆上前一步:“昨夜與我等分開後,你做了什麼?”
“我去後院,命他們做舊馬車,然後就回房歇息了。”
“可有人能證明?”
“沒有,我獨自住一間屋子。”
“可曾告知兵卒今日出發的時間?”
“當然沒有,這可是機密!”他隱隱有些得意。如此一來,知曉出發時間的人只有三個,待伯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