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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立下賭約,三日為期
坊正也是過了而立的人,早年也讀過幾本聖賢書,許是覺得這種怪力亂神的額荒唐事,若是大咧咧說出來,著實有些抹不開面兒。
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大人有所不知,這織女廟原先住著個北邊來的大娘, 隨兒子一同在這兒做了個門斗。後來她兒子不知何故犯了事兒,被官府抓了後,便死了。她原就病重,沒了兒子照顧,沒多久也死了。這廟也就荒廢了。”
玉淺肆這才知曉,原來還是錢徐來的父母付了錢, 給這個苦命女子送了葬。
“她往日裡深居簡出,眼睛不大好,劉小杏的母親也是眼睛見不得光。那姑娘好心, 便總會分些藥給那個大娘。所以.”
所以才會有傳言說,這廟裡的織女娘娘顯了靈,為劉小杏抱不平。
“荒唐,”玉淺肆嗤道:“若是真有什麼顯靈之說,為何不在人活著的時候施恩,非要在死後殺人復仇?”
這世上若真有神明,何苦讓這世間罪惡滿盈?
她踱到那條幽暗的小路,兩旁的樹植因沒有天光垂幸,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這條路通向哪兒?”
羅爭看了一眼,“是條通往淨影寺的小路。”
靠近京郊的坊裡,總有些這麼崎嶇難尋的捷徑。羅爭表示,從這裡走過去,比繞出巷子再去淨影寺,要近一大截兒。
半個月前噴濺在牆上的鮮血已經變得烏黑,但她依舊發現了小路兩旁的樹上的劃痕。劃痕泛黃, 是露出了白色的樹幹後, 又在自我療愈的模樣。在汙血的披蓋下,尤為顯眼。
玉淺肆盯著小路的幽深處, 食指輕拍額角。
聽這裡的街坊說,花朝節那日,劉小杏申時才回家,那時候的她,已經是滿身髒汙了。同時前往仁政坊參加花娘子選拔的趙招娣,也沒比她回來晚多少。
如此一來,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她揮手命無涯衛們讓開條路,放巷子裡的住戶四散離開。
如今,距離還原花朝節當日所發生的一切,只差一步。
正待離開,卻見一群人三呼五喝,成群結隊地朝他們而來。
青色的皂衣,是萬年縣的服制。而中間簇擁著的,正是昨夜伯懿剛見過的京兆府衙門的人。
為首一人直直盯著伯懿,不懷好意:“玉大人,我們聽聞昨夜提刑司抓的兇犯逃走了,特來相助。他沒傷到您吧?”
玉淺肆盯著隊尾那個畏首畏尾的萬年縣不良人, 敢情他是去搖人了。
京兆府為首者,看起來像是個參軍。
玉淺肆喟嘆一聲:為何世上總有蠢人不願若人般活著?
右手握拳, 方才四散開的無涯衛立刻收攏回來, 將這幫不知深淺的蠢貨圍成個夾心糖餅。
萬年縣的人稍稍靠後一些,已經隱隱察覺了不對。
偏為首那人還兀自梗著脖子,得意洋洋:“據聞提刑司也是處厲害的地方,怎得這麼多人還看不住一個兇手啊?竟讓他大大咧咧在坊市裡縱橫。”
如此直白地挑釁提刑司無能,一開口就先將“兇手”這個大帽子扣在伯懿頭上,是想要讓她親口承認自己抓錯了人,還是放錯了人?
只怕她一開口,無論如何解釋,都會落了自辨的下風,不得不狼狽防守,尋各種理由證明伯懿不是兇手。這對方才接到懸案,並無多少線索的正常人來說,無疑是個陷阱。
但玉淺肆不是正常人。
他見玉淺肆遲遲不語,得寸進尺:“是否需要下官幫忙呢?”
玉淺肆站在小路盡頭,半邊沐陽,半邊浸暗,眯著眸子燦然一笑。
伯懿想起,在廣安侯府別苑前也曾見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