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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訴抿嘴:&ldo;許大人,請恕我多嘴,為何姜相已經死了二十多年,還要為她翻案呢?&rdo;
許文偌慢慢走到了一棵落了雪的梅花枝旁,紅梅似火,一半罩上了白色,許文偌將紅梅摘下來對著姜青訴道:&ldo;抬手。&rdo;
姜青訴將手心遞出,許文偌把梅花放在了她的手中,姜青訴看著手裡還蓋著一半雪花的紅梅,微微挑眉:&ldo;您覺得姜相是被冤枉的?&rdo;
&ldo;人的一生,不可能不犯錯,有些錯犯下了,就必須得有人去彌補才行。&rdo;許文偌略微側身看向姜青訴的步伐,發覺她只與自己保持著半步靠後的距離,嘴角掛著淺笑覺得有趣:&ldo;你看上去當真不像是個剛入京都不久的文舉人。&rdo;
姜青訴一愣,許文偌伸手指了指兩人的腳下說:&ldo;看上去,像是已經入仕很久,清楚明白官階規矩的人。&rdo;
姜青訴立刻明白了過來,開口解釋:&ldo;家父曾在京都做官,我來京都前,家父特地交代過,他怕我年輕氣盛,不知收斂,莽撞得罪人。&rdo;
許文偌搖頭:&ldo;不,你不像他說的那樣,反而聰慧異常,進退有度。&rdo;
姜青訴頷首:&ldo;許大人謬讚了。&rdo;
&ldo;走吧,我帶你去時錄樓。&rdo;許文偌將手背在身後大步朝一方走過去。
時錄樓裡記載的是朝中被判刑官員在牢獄中的一舉一動,直至身死或釋放,時錄樓之所以成立還是姜青訴當大理寺卿時蓋下的。當是她辦了幾個口風很緊的人,即便是用對方妻兒做威脅他也絕不鬆口,於是姜青訴差人記錄他們平日的舉動,從中找出破綻,一個人不可能隨時都是警惕狀態,總有鬆懈的時候。
她卻想不到辦下時錄樓後沒多久,自己也入獄了。
自然,她在獄中幾個月的行為,也都被記錄在冊了。
到了時錄樓,許文偌推門進去,時錄樓雖創辦時短,裡面記錄的東西卻並不比卷宗樓少,畢竟是每時每刻都要記錄,二十多年來已經累了厚厚幾面牆了。
時錄樓只有兩人整理,兩人看守,許文偌進去的時候,那兩個整理的人也應聲退下了。
姜青訴跟在許文偌身後,見許文偌將拐角的一個箱子抽出來,裡面是厚厚一堆紙張,記錄的是姜青訴牢獄中幾個月的睡、醒、吃飯等行為。
許文偌把箱子放在了桌案上推到姜青訴的跟前道:&ldo;這裡或許還有對案子有用的東西。&rdo;
姜青訴伸手摸了摸鼻子,她自己怎麼過的,肯定比這些人記錄的要清楚得多,只是許文偌不知道。不過瞧他的模樣,倒像是真心想為自己翻案的樣子,只是不知他說的有人做錯事,有人要彌補,又是什麼意思。
將箱子交給了姜青訴,許文偌便去辦自己的事兒了,空蕩蕩的時錄樓裡就剩下附身在陸馨身上的姜青訴,和一路上都保持沉默的沈長釋。
姜青訴伸手撥弄了幾頁時錄樓的記錄,沈長釋在一旁開口:&ldo;白大人,我見那許文偌對你好似挺那什麼的……&rdo;
&ldo;哪什麼?&rdo;姜青訴朝沈長釋瞥了一眼。
沈長釋伸手抓了抓頭髮道:&ldo;就是……那什麼。&rdo;
姜青訴直接瞪了對方一眼,看了一些對自己的記錄,沒什麼重點,都是吃吃喝喝,又往後翻了幾頁,翻到底層後,她就察覺出不對了。
十九日,亥時,口吐南夷語,不明其意。
二十日,子時,高呼要見聖上,自求貶至南夷。
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