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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暄不以為意,笑嘻嘻地說:&ldo;娘子,想看比武嗎?&rdo;
眼前的人真的是樓暄嗎,怎麼跟京城碰見時冷冰冰的樣子截然不同?他是受了什麼刺激轉性了,還是被石頭砸到腦袋神志不清了?
&ldo;想看比武嗎?&rdo;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意志特別不堅定,心一橫,牙一咬,點頭:&ldo;想!&rdo;
聲音尚在耳畔,我的身子一輕,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飛了起來。好半天我才意識到,我在半空中。我被樓暄打橫抱起,跟他一起在空中&ldo;飛&rdo;來著。風吹到我的臉上,涼嗖嗖的。
&ldo;幹嗎幹嗎幹嗎……你想幹嗎……我是不會把銀票給你的……你……你想都別想!&rdo;我吞吞吐吐,一句話說完,樓暄已經把我放到了地上。
腳尖能碰到地面的感覺真好。我胸口悶悶的,緩了一口氣,抬眼瞪樓暄。
&ldo;怎麼樣,這裡看得夠清楚吧?&rdo;
被他這麼一問,我總算是清醒過來了。我們正在山頂上,懸崖邊的景象一覽無餘。難怪蘇南以前總是說我慢半拍,被他說對了,果真是&ldo;愚人千慮必有一得&rdo;。
蘇南白衣飄飄,劍光閃閃,好不瀟灑。再看秦浪,一身黑衣,像只烏鴉,嘖嘖,怎麼能跟我英俊瀟灑氣質不凡的七哥比。他好像對黑色特別鍾愛,我見過他總共也就那麼幾次,每次他都一身黑,配上那張萬年不變的寒冰似的臉,冷得嚇人。從山頂眺望,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晃來晃去 ,要是擱晚上,我肯定會以為是地獄裡的黑白無常在起內訌。
&ldo;你希望誰贏?&rdo;樓暄問我。
我想都沒想,回答:&ldo;蘇南。&rdo;
&ldo;為什麼?&rdo;
&ldo;錢。&rdo;
真佩服我自己,這話回答得多順暢,多言簡意賅。
他們打得越來越激烈,難捨難分。我的心怦怦直跳,好激動啊好激動。可是激動著,怎麼心口越來越難受了,不會是……
我雙手捂住胸口,死死咬住嘴唇,眉頭緊鎖。樓暄見我這樣,忙說:&ldo;我不搶你的錢,放心放心。&rdo;
放什麼心啊,都快死了!我很想這麼回他一句。可是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更別提說話了。心口很疼很疼,如千萬把尖刀利刃在同時在絞。
樓暄這才發覺我不對勁,急忙扶住我:&ldo;你怎麼了?&rdo;
這個時候我應該恨他的,是他搶走了我的救命藥,說不定早就埋到土裡去了。我狠狠瞪他,可是正被痛苦折磨著的我根本發揮不出真正的&ldo;狠&rdo;勁來,看他的反應,我估摸著自己認為兇狠的眼神在他看來與撒嬌無異。
他二話不說,伸手點了我的幾處大穴,然後將我打橫抱了起來,縱身一躍,向山下&ldo;飛&rdo;去。我腦子昏昏沉沉的,就聽到風在我耳邊呼呼呼,眼前是樓暄稜角分明的臉。怎麼說我也算是在男人堆裡混大的,家裡哥哥多,蜀山師兄多,可是這麼近距離看一個男人還是頭一次。樓暄長得真好看,那張臉天生就是用來招蜂引蝶拈花惹糙禍國殃民的,他要是個女的,肯定是新一代的禍水。
風灌進我的衣領,很冷。我的身子也是冰冷冰冷的,不知是毒發的緣故還是被風吹的緣故。這樣更顯得樓暄身上很暖和,比瑤冰師姐從素女那裡訛來的羽毛被子還要暖和。
&ldo;你的房間在哪?&rdo;樓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