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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吃飽了。」小生子道。
「姐,我也吃飽了。」柳芽兒用力往下嚥了咽,似乎食物都吃到喉嚨,頂住了。
寶兒吧唧一下嘴,童稚的嫩聲,「姐,我也吃飽了。」
趙琛一擊掌,跑堂夥計端上一銀質託盤,上面放著一疊子素白濕手帕,散發淡淡的清香,柳絮拿起一方帕子,為寶兒擦嘴。
柳絮看一桌子菜餚有一大半未動筷,剛想說讓夥計包上拿回家去,趙琛揮手示意撤下,進來五六個夥計,眨眼桌上杯盤便拿空了。
這廂剛一撤下,侍者端上漱口茶水,周到地服侍每個人漱完口。
就又有一侍者端著鏨花卉紋鑲金託盤,上面擺著一套綠玉茶具,對趙琛恭敬道;「客官,您老要的貢尖。」
柳絮開啟碧玉盅蓋子時,一縷白霧從盅子裡冉冉升起。
趙琛端著茶盅,閒閒地道;「君山銀針是在茶樹剛冒出一個嫩芽時採摘的,沖泡以清澈的山泉為佳,先用開水預熱茶杯,抹乾……。」
柳絮對這茶水感興趣,品一口,清香沁人,齒頰留芳,贊聲;「好!」
趙琛一番努力終得美人一句肯定,甜到心底,心花怒放。
寶兒吃飽了,從椅子裡溜下地,柳芽兒也坐不住,下地溜達。
趙琛見狀,詢問柳絮,「是不是吃好了?」
「吃好了,走吧!」
宮保招呼跑堂的算飯錢,不大工夫,飯莊掌櫃的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身體發福的男子走進來,對著趙琛滿臉堆笑,「趙爺,方才哪位柏大爺已付了飯錢,柏大爺說了,欠這位姑娘人情。」
邊說,朝柳絮投去艷羨的目光,「幸得今遇上,全做一點心意,柏大爺還說,跟趙爺是同行,今頭次見面,不成敬意,改日專請趙爺,柏大爺今有事來不及作辭,先走一步。」
柏舅爺對趙琛就是客套話。
柳絮給寶兒整理衣衫,一抬頭,就看趙琛臉綠了,「我叫的酒菜,別人付錢,可曾問過我答應沒有?」趙琛聲音低沉,卻比疾言厲色更讓人膽寒。
掌櫃的瞠目結舌,本以為別人請吃酒,不用付錢,這是好事,這一桌子酒菜大幾百的銀子,有人替掏了腰包,怎麼說該領情,這位趙爺不但不領情,看似很惱怒,掌櫃的開這間本城最大的酒樓,招待南來北往的客,什麼人沒見過,今頭一遭遇上這樣的客人,初時愣怔,腦筋一轉,立時摸著點苗頭,這主愛面子,就怕人給他省錢,定是家裡金銀成山花不完,來頭…不敢多想,忙打躬作揖,賠罪,「趙爺,是夥計們辦事欠周,趙爺息怒,看在小的薄面,不怪罪無知小人……」
趙琛蹙眉,心想這一日又白忙活了,讓姓柏的撿了現成的便宜,這下子柳絮對姓柏的更添好感,這可真是為他人做嫁衣,不覺甚為懊惱。
宮保大聲呵斥,「你這酒樓還想不想開?」宮保心裡這個罵,我家王爺千方百計討柳姑娘歡心,就好比熟透了桃子被人摘了。
掌櫃的一聽這口氣,嚇出一身冷汗,今算遇上橫的,雖緊張害怕,終是歷練過,人機靈,顧不上抹汗,忙轉臉朝柳絮作揖,「求姑娘說幾句好話。」
柳絮看這廝生氣,心裡痛快,揚眉道:「這點小事,別難為掌櫃的。」
趙琛揮手,掌櫃的知道事情擺平了,打躬,「謝趙爺,多有得罪。」又對柳絮深施一禮,「謝姑娘。」
掌櫃的一直把客人送上車,方直起腰抹一把頭上的汗,想不出這位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看通身氣勢,絕非等閒。
柳絮這次先上車,坐在邊上,三個孩子依次爬上來,趙琛最後一個上車,留了個另一靠邊位置,柳絮故意讓三個孩子把二人隔開。
馬車跑起來,半晌,趙琛低沉聲問;「柏大爺跟你什麼交情,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