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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裡面的肉還是被咬開了一大塊皮，血珠直往外冒。
解遇立刻罵了個髒字，有被驚到的怒火，更有其它，漆黑的厲眉壓著眼，手指緊緊捏著姜遙淺的下巴，幾乎用了狠勁：「發什麼神經！」
姜遙淺整個人都濕漉漉的，眼睫上掛著水珠，面色慘白白。
她慢慢地抬起眼，眼裡波光晃動，竟然還能笑：「你看我，像不像一隻落水狗。」
說完笑出聲來，眼淚瞬間就著水滾落。
你說，人怎麼就能傷得這麼千瘡百孔呢？
如果她能撕裂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去痛個徹底。
好過這樣，翻來又覆去，沒完又沒了。
姜遙淺這個樣子，讓解遇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
他的眼神在她的臉上來回掃著，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最後應該是猜到了什麼，手指一下子就鬆開了。
姜遙淺額角的頭髮黏濕在一起，眼淚和著水，那雙一直略顯冷淡沉靜的眼，此刻痛悲堵塞纏糾，似乎掙脫不能，只能淌著眼淚又哭又去笑。
她想放過自己，她是真的想放過自己。
可這顆零零碎碎的心多不爭氣。
縫縫補補，縫縫補補，只要稍稍一扯便又會潰敗得一塌糊塗。
她快呼吸不了了。
當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她多麼厭恨自己。
解遇沒說話，停頓一會，突然扯著身上的衣服去擦姜遙淺頭髮上、臉上的水，他的臉色緊繃，手上力氣很重，胡亂擦了一通，然後猛地把姜遙淺整個人按進自己的懷裡。
他的手指張開，緊緊摁在姜遙淺的後背上，好像再緊一點就能把她勒進自己的身體裡。
「能不能有一點出息，嗯？」
「如果心裡真這麼不爽，那就去把人搶回來，拿出以前的那個樣，拿出現在這股勁，我包你沒問題。」
「你光知道對自己狠算個屁本事？」
姜遙淺悶聲掙了幾下，硬是又被摁了回去，臉頰擠壓在他的胸口，耳旁是「咚咚」的心跳。
眼淚劃過鼻側，淌進嘴唇裡，全成了流進了心裡的苦楚。
她拼命地搖著頭，呼吸堵著嗓子無法言語。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她努力了，她真的努力過了。
還是隻剩了一個笑話。
門被插上鑰匙，輕輕地推開。
外面的孫小光鬼鬼祟祟地伸頭進來往裡瞧。
解遇的眼神掃過去，冷厲如片片刀子。
孫小光還沒看清沙發上的情況，便特別有眼色地二話不說就又把門輕輕帶上。
房間裡依舊安靜著，時間是不是都停止了下來。
胸口黏黏濕濕的，溫溫熱熱。
好一會，一道悶悶的聲音緩緩地震了過來。
「我們試試吧。」
試試吧。
她真的走不出來了。
姜遙淺的聲音幾乎不像是從嗓子裡發出的，像是要窒息了般從哪裡破了出來，細微輕淡到彷彿轉瞬間就能如錯覺被人忽略。
解遇連頭都沒低一下：「好。」
大概過了小半個鐘頭。
孫小光身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立刻跺了跺快蹲麻的腿，摟著羅梅從樓梯間出來。
現在具體什麼情況，孫小光也摸不清。
對面的兩人都很安靜。
姜遙淺的眼睛還挺紅的，吃飯的時候幾乎一直低頭垂著眼，整個人散著一種後知後覺的尷尬勁頭。
解遇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但是飯桌上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就挺敷衍地跟他碰了兩杯啤酒。
然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