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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年歲尚且幼小,朝中亦是不太平,又有幾個言官冒頭。
百里笙沒有耐心一一處理,只將那一眾鬧事的,不問青紅皂白,一併全都打發了,引發了一次南邊官場大換血。
大家這也都才認識到,新任攝政王百里笙其實不是個好招惹的。
他的縝密心思,雷霆手段,與以往大大不同。
不過短短几日,便讓南邊局勢再度平衡下來,再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據知情人透露才知道,攝政王之所以如此心性大變,是因為身邊的一個小通房死了。
眾人也這才知道,這位小通房對攝政王竟然如此重要。
無為拿起地上的酒罈,陪百里笙一起灌酒。
“師弟,對不住,若不是當日我用我府上那一百二十多條人命還有你父兄的命來逼你,也許你現在不會是這樣行屍走肉的模樣,應該已經解脫了吧。”
無為又仰頭狠狠灌了一口酒:“大仇已報,明日我便會回到靈山寺,繼續修行,我的殺孽太重,以後可能一輩子不會再出山了。你,以後多保重。新帝年幼,要提防太后李氏專權。你不能倒下,得撐下去,我知道你的抱負,也明白新朝的海晏河清只有在你手上才能實現。”
看著百里笙依然不為所動的樣子,無為輕嘆了口氣:“你那小娘子,也許並沒有死,你自己也懷疑到了是麼,所以你至今遲遲不肯給她下葬……”
百里笙終於似乎活過來一樣,轉頭緊緊盯著師兄。
他終於聽到有人在肯定他心中的渴求,他確實是被身後的人逼上如今的位置,卻也知道自己心裡最隱秘的祈求。
如今他什麼都不想要,能走到這個位置,只是為了能調動更多的人力物力去找她,那個可能還活著的她。
無為將罈子裡最後一口酒飲盡,看著百里笙道:“我走了,你多保重,這次算我欠了你的。”說完將帶來的密報遞給他,拍了拍師弟的肩膀,離開了。
百里笙開啟密報。
師兄說當日兩支箭,其中一支不是刺客的,也並沒有殺人的意向。
師兄說當日蘇顏兮本可以在到達碼頭的時候就乘船離開,但她沒有,一直在岸邊等,直到他追查到碼頭。
師兄還說,他除了派人去江裡撈屍體以外,還調查了所有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乘坐馬車離開都城的所有年輕女子,大約有四百多人,這些人的動向都有派人追查,只是時間尚短,目前只排除了幾十位,剩下的所有名單都在密報裡。
百里笙看著密報裡幾大頁的人名,絲毫不懼,只疲憊的雙眸一亮,覺得生活有了希望!
百里笙一直都未曾入眠,每日只在困極的時候眯上半刻鐘。
眼角微揚的鳳眸中都是駭人的血色,眼瞧著今日又不打算歸家。
杜海不忍心,噗通一聲跪下了:“主子,您身子也不是鐵打的,回家歇一晚,咱們養好了身子,再去找蘇娘子,成不成?”
百里笙一直沒有吭聲,不知道是不是杜海的那句,去找蘇娘子取悅了他,半晌,在杜海都快死心的時候,百里笙點頭,沉聲道:“好。”
屋外,彎月早已升起,清冷的月光在漆黑的夜裡撒上一層薄霜。
百里笙走出內閣,習慣性站在暗影處等了片刻,突然想起來,那個小姑娘再不會提著一盞燈籠,笑著迎他了。
百里笙沒有去牽馬,只落寞地走上了漆黑的街道。
街道兩旁人聲鼎沸,人人喜笑顏開地在夜市裡穿梭。
身處鬧市,百里笙卻更覺孤獨,路過那間糕點鋪子,蘇顏兮最喜歡的糕點鋪子,甚至在逃離他的時候,也要以去這個糕點鋪子為藉口。
鬼使神差的,百里笙邁步進了去。他只是想在蘇顏兮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