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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聽著他的聲音,彷彿隔著重山隔著峻嶺,從夢魘深處傳來。沒有他的婚禮,是她經歷過的最大噩夢,孤絕的失望像走不到頭的長廊,無門無窗無處聲張,她從裡到外的冰涼,在悶熱的伏天裡,連手指都涼透了。
要等他,當然要等!她若沒回來,一人在異國他鄉,做好了永遠等他的準備,無論何時何地,她都能一直等下去。
他吻幹了她淚水,盡力收斂著情緒,同她拉開一點距離,終究捨不得放開她,拿白袍的衣袖拭她額上的汗珠,想說什麼,張了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音。聽見她靠在他衣襟上喃喃低語:「我等你,會一直等你……」
他聽到了答案,一顆心安定下來,可眼底酸脹得沒法抬頭,用力抱了抱她,把她按回枕上。
外間隨時有人會進來,他不能在裡面久留。最後俯身親了親她額頭,轉身出了房門。
第二天,雲瀾再見時,已經到了傍晚,又一個夕陽的時候,六叔來了,帶著一隻神秘的禮物盒子進來,拿在手上。一進門,就到處掃描醫生的存在,伸頭悄悄問雲瀾,「何醫生呢?」
雲瀾獨坐在窗臺上看閒書,「你找何醫生,他被莊教授叫去了,剛走。」她馬上答,她最近怕一天中的這個時刻,怕這個時刻要出現的六叔,怕他再提起,叔叔愛上大侄女的駭聞。
「哦,他不在就好,」非寅顯然不找他,「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什麼?」
非寅把一隻玻璃小盞託在手裡,略比茶盅大些,遞到雲瀾手上,「這是新出的朱古力冰激凌,我叫人加了甜奶油進去,你嘗嘗,趁著醫生們不在,快吃掉它。」
「哦……」雲瀾有點兒遲疑,「莊教授說不宜吃得太寒涼……」
「不是沒人在麼?咱們吃了,誰能知道,放心吃吧!」六叔極自然的走近,也學雲瀾坐在窗臺上。
「在吃什麼?」愈存從外間走進來,帶著鋒利的眼神橫掃過窗臺上並排坐著的兩個人。
「嗯……」雲瀾端在手裡,還沒吃上,被愈存伸手來截走了。
「不能吃冰的,聶醫生你自己不知道麼?」他反問著,問得雲瀾不敢回應。
「就吃這麼一點點,應當也不要緊吧,開心一下嘛,呵呵。」非寅眼神追著那盞冰激凌,被愈存無情地拿到外間,放在護士們的桌面上。
「喬先生,我這裡是聶醫生的病案情況,你過目一下。」他走回來,站在窗臺前,正立在他們兩人中間,「另外,我明日一早,醫院委派,要前往重慶一趟,可能會耽擱些時候,這裡的事情,就還是交託給莊教授吧。」他說明著,是告知一下喬非寅,也是說給雲瀾聽,讓她知道他的去向。
非寅點著頭,也知道雲瀾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特別關照,他看著愈存遞過來的病案。
雲瀾在這空檔裡抬眸望向他,他也調轉視線來,目光流連過她臉龐。
其實不是醫院的委派,是阿聽帶了新的任務回來,陳老闆的指令裡,讓他即刻動身,去一趟重慶,局勢變化,上峰近期有新的要求,由他去接收新命令。時間緊急,他在從醫院出來之後,借著夜色趕往馬斯南路,和麗惠碰過頭,確定好雙方的訊息,才好出行。
麗惠在帳桌後坐著,傳話給他:「陸先生讓轉告你,近期那邊的行動,儘量拖一拖,暗殺行動尤其要謹慎,外部形勢正在好轉。他擔心你們黨內的傾軋會出事,倒時難保不殃及到你自身的安危。」
愈存點了點頭,微微低垂著頭,沒有別的回應。
麗惠接著說起送走的孩子的事,「那孩子的手術做得很好。」她把一個牛皮紙的信封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來,推給愈存。
「嗯,代我謝謝陸先生。」愈存這話替白露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