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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他，有點後怕地說：「謝、謝謝。」

男生並沒什麼表示，伸手抬起程胖的下巴，低頭看他，聲音低而沙啞，非常性感，像薄冰下面緩緩流動的水，不像一個十幾歲的青少年：「你這裡沾了點東西。」

「啊？」

就在程胖愣神中，粗糙溫熱的大拇指緩緩蹭上了程胖的唇，彷彿要幫他揩乾淨似的，一下一下摩擦著。

這種感覺，不是親暱，甚似親暱。

程胖覺得胖心臟跳得快快的，彷彿也有隻手按住，摩擦摩擦。

他推開男生的手，有點害羞地說：「不，不用了。」

男生露出點幾不可聞地笑，應了聲：「嗯，我看錯了，沒東西。」

程胖：「……」

所以他剛剛是故意調戲他？

男生直勾勾盯著他，直到水果攤阿姨聲音打斷：「要不，先買個橘子？」

他沒說話，隨後撿了兩個橘子，稱重後掏錢。

轉身離開。

簡直惜字如金，非常乾脆。

程胖回到醫院，電梯人多，剛氣喘吁吁地走上二樓，樓梯拐角裡突然竄出兩個人勾住他的胳膊，剛想叫救命，他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這夥人非常熟練，迅速地把程胖拖進旁邊一間辦公室裡，反手扣上門。

房間裡有點黑，不遠處有張桌子，有人把手電筒倒立在桌面，從下往上照射自己，他雙手交疊撐在下頜，鏡片反光。

程胖：「！！！」

有人拖來一把椅子，把程胖雙手環繞椅背綁住。

雖然看不太清，程胖卻莫名覺得房間裡有很多人，難道他又遇到了綁架案……程胖哽咽了一口唾沫：「你、你要幹嘛……這裡可是醫院！」

桌子後面的人緩緩開口：「聽說，你就是那個劈了四條腿，弄斷六條腿，還能讓所有人都對你服服帖帖的小胖？」

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年輕，有種奇妙的花腔，既特殊又悅耳。

程胖：「……」

眼鏡男繼續端著姿態說：「聽說你搞得我們何主任高喊我不想做人了。」

程胖迷惑：「？？？」

何主任，是誰？

眼鏡男繼續說：「何主任三十歲了，還是處男，小盆友，你在他面前腳踏四條船，不怕傷害這個骨灰級魔法師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純潔心靈嗎？」

程胖：「？？？」

他實在忍不住問：「你們是誰啊？」

眼鏡男用食指撐了撐鏡架：「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所有在我們醫院秀恩愛的人，都要接受我們的怒火。尤其是像你這種腳踏四條船的渣男。記住，i’ watchg you。」

身後傳出低音：「燒！！」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啪一下開了燈。

護士長開門疑惑道：「你們在幹嘛？」

小醫生連忙站起來：「護士長姐姐，我們在玩遊戲。」

護士長皺眉：「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遊戲。你們是來實習的，不是來玩遊戲的。快找一些吊瓶架出來，還有，何主任去哪了？」

小醫生：「何主任自閉了。」

「什麼？」護士長大怒，「快把他找出來。」

「是。」

護士長關門出去。

小醫生和程胖對視，寂靜。

剛剛很黑暗，還覺得有點恐怖，開了燈就發現這就是個醫院的器材儲藏室。除了程胖還站了四個人，全都非常年輕，尤其是面前眼鏡男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個子不高，頭髮卷卷的，居然還有點可愛。

有人上前幫程胖解開手腕上的毛巾，然後摸摸鼻子，裝作無事發生地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