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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書躺在他懷中,見他面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快意,可眉間已有了愁苦之色,心中十分不忍,只怔著雙眼瞅他的眉眼。終於等她下了決心要說,他卻一手使力託她背將她扶了起來道:“既然不能說出口,不如喝些酒?”
貞書心中如釋重負,點頭道:“好!”
也許喝些酒,有些話更容易說出口。
玉逸塵起身開了門,不一會兒端了一隻小托盤來,裡面擺著一盞溫在熱水中的黃酒並兩隻酒杯。他仍盤腿坐在地上,將托盤亦放在地上,替自己和貞書一人斟了一盞。貞書端了酒杯道:“我長這樣大還沒有喝過酒,若是醉了有什麼醜相,你千萬別見笑。”
言畢閉眼揚頭先吞了一杯,帶著烈氣的甜意便暖暖的自她唇舌間一直落到了胸口。她撫了胸口道:“竟然是甜的!”
☆、第68章 木簪
又甜又暖,難怪他總愛捧著喝一杯。
玉逸塵捧了酒杯輕酌著,又替貞書斟了一杯道:“這是花雕,內里加了陳皮青梅冰糖等物熬煮過,最淡的甜酒,喝不醉人的。”
既然喝不醉人,又難得跑出家門無拘無束,就多喝幾杯又何妨?貞書這樣想著,不由得便多喝了幾杯,就連玉逸塵何時起身出去又添了一盞來她都未曾發覺。只是不知為何漸漸她便覺得人有些越來越清醒,眼前的玉逸塵清晰無比,他雙眼盯著她的神色,他的笑意,眉目間的溫柔,皆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她心中似是明瞭一切未知,又似茫然於無我之中,腦子清明暢快心中卻鬱結滿滿。她伸了手想一觸他眉目間的溫柔,手卻有些不停使喚的滑了下去,連人都倒進他懷中。
玉逸塵仍將貞書攬在懷中,仍縷了她已乾的髮絲在手中挽了又放,放了又挽,盯著她眉心道:“要拒絕我的話,現在說吧。”
貞書搖頭拍著胸口道:“我說不出來。”
玉逸塵低頭吻了下來,用雙唇抵磨著她的雙唇,貞書有些不能耐輕啟了雙唇,他卻一路舔磨到了她耳畔。貞書腦中清明無比,偏混身提不起來,忽而想起五陵山中那夜,她和杜禹皆鬧的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的那夜。
她忽而道:“不行,你不能這樣。”
玉逸塵紅了眼嘶啞了嗓音問道:“為何不行?”
貞書醉的使不上勁來,舌頭卻還靈活。解釋道:“其實我早已非是處子。我知道什麼是男女歡愛,雖嫁人不是我所願,但終歸我需要一個男人。”
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話聽來太過殘忍,尤其對玉逸塵來說,但她又不得不說。這是她今天下午思索了一下午才想了來拒絕他的話,因為太過殘忍而無法出口。
玉逸塵盯了她眼睛問道:“那個男人,是那個姓童的貢生?”
貞書不知他怎麼會想到童奇生,連忙搖頭道:“不是,你怎麼會想到他?”
玉逸塵也是一笑:“不過是聽過他醉酒時,說過些與宋氏裝裱鋪二姑娘有舊的話。”
貞書咬牙切齒道:“無恥之徒!”
玉逸塵見她因自己一句話酒醒了半大,爬上前將她壓倒在床上,在她耳畔又問:“那個男人是誰?”
貞書仰頭望著床頂的帳幔苦笑道:“是個強盜,五陵山中的強盜。我跟你說過,我曾丟過的。”
玉逸塵手問道:“是他強了你?”
貞書搖頭:“不,是我自願的。”
自出了五陵山,她從未親口承認過這件事情。雖裝作不在意,可謊言壓的她一年多來喘不過氣,恰好今日碰到一個一樣壞的人,她便忍不住要坦露實情,不為憐憫也不為獲得諒解,只是想說起來與第三者一起看個事實真相而已。
玉逸塵替她掩了衣襟,將纖長五指插在她長長青絲間托起她的頭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