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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問他:師父,弟子如今悔悟可還來得及?
玉逸塵身體太虛無法問出那句話來,老禪師慧眼一目洞息,溫手握著他的手說:“孩子,無論何時悔悟都不會晚。你既一念生淨信,佛菩薩自會一力救撥你於苦難之中。”
玉逸塵闔眼長睡,兩個月後才再度清醒過來。黑水鎮燕軍司,亡國西夏的殘部城主賞羌是他父親的親弟弟,他的小叔叔,守著北汗所賞的黑水城,因膝下無子延續國脈,他從此便成了黑水城的儲君,一如他父親當年的位子。
後來身體漸好,他雖身為儲君卻不常住於黑水城中,而是往來於涼州黑水之間,在常居白塔寺的苦法禪師膝下一路讀經習法,虔心修習佛法。後來杜禹到涼州,隨即將白塔寺遷到了涼州城外,他帶著幾個沙彌在河西走廊一帶的各寺中講經說法,遍走河西走廊,是個蓄髮戴笠,手持禪杖的俗家居士。
黑水鎮燕軍司與涼州相隔不遠,兩家邊境上時有磨擦發生。涼州雖有杜禹,但黑水城亦有多員猛將,況且背靠著北邊蒙古諸部的支援,黑水城與涼州也能相恃。
他等了四年才終於再見牽掛於心的那個女人,知她有夫有子生活幸福美滿,此時滿足的不能再滿足,也圓滿的不能再圓滿,果真要一念尋個解脫,卻還得等交待完黑水城雜事之後。
“師叔!”外面的胖和尚忽而叫道:“師叔!”
“什麼事?”玉逸塵語氣十分不耐煩。
他才將琴掛到牆上,忽而聽得門外掀簾子的聲音,他不慣別人闖入自己房間,皺起眉頭才要發火,就聽一個女子的顫音:“玉逸塵!”
玉逸塵幾乎要站立不穩,閉眼沉息許久兩串熱淚滾落下來,扶著那古琴的手慢慢撫著牆壁轉身。果然不是幻覺,他那可愛的小掌櫃就站在門口,汗水沾溼著額頭滿臉笑的望著他,重又輕喚:“玉逸塵!”
☆、130|黑水
她背上還負著個沉睡的孩子。離別四年後的重逢時刻,她的勇氣中已經帶了許多成年女性才有的母性沉穩。她將那孩子調轉過來放到他床上,這才伸出雙手,等著他將她擁入懷中。
見玉逸塵不肯走過來,貞書自己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我怎麼可能看不見你?便是在千千萬萬人中,那怕是千千萬萬身著禪衣光著頭的僧侶同時站在我面前,只要你在那些人當中,我一眼就可以看到你。”
等他將她擁入懷中時,她已經泣不成聲:“既然你都活著,為什麼不來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帶著罪惡感活那麼久,一個人活的那麼艱難?”
玉逸塵仍望著床上沉睡的孩子:“你怎麼出城的?杜禹沒有找你嗎?”
貞書搖頭:“我自從到涼州後就與他分府而居,他並不知道我出城的事情。”
她十分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如今是個女戶。”
玉逸塵仍望著床上的小魚:“那這孩子了?杜禹不會找他嗎?”
貞書這才會意,他最介意的想必仍是這個孩子。她如今已經是個母親,護子的心勝過一切對於他人的愛:“這是我的孩子,雖然叫我給慣壞了招人不喜,但無論我要去那裡,跟誰在一起,都必得要帶著他。”
玉逸塵鬆開貞書坐到床邊,用指尖去輕撫這憨睡中濃眉大眼虎頭虎腦孩子的臉龐。他如今大約三歲多,正是淘氣愛鬧的年級。他見貞書惴惴不安望著自己,抿起朱唇柔聲道:“我怎麼會不喜歡他?但凡屬於你的一切我都喜歡,我都愛。恰如你所說他叫你慣壞了,也許比起你來,他更難對付一些。”
貞書坐到地上貼上玉逸塵的腿環住他,用臉頰輕蹭著他灰色僧袍的布匹:“千萬,千萬不要再丟下我,好嗎?我一個人撐了這些年,因為我以為我害死了你,我要用自己的雙眼替你看這世界,用自己的全幅精神替你活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