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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帶冰寒地諷刺道:「怎麼,現如今妖主大人該不會是想要出爾反爾吧?需要讓我這隻『小鳥』來提醒你,這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嗎!?」
楚昱這番話中的句句反問,都引自重蒼當初逼他下嫁時的措辭,話中極盡冷嘲熱諷之能,可謂將『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的決絕給詮釋了個淋漓盡致。若是重蒼真的對他動了凡心,那此刻把這話聽來,想來心情就只能在黯然神傷、和矢口否認地故作坦然間……二選其一了。
然而妖主大人就是妖主大人——重蒼聞言卻並無失態,他的眼珠就像是蒙了一層霜雪的無暇墨玉,毫無波瀾地從一側轉到另一側,晏然自若地看著楚昱道:「不必如此,這話到如今也依舊作數,所以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我們所締結的關係應該做的事。今日也亦如此,楚昱,我只是幫了你一點小忙罷了。」
楚昱:「……」神他媽小忙。
「況且……」重蒼又張口,他清冷的神色間罕見地有些微妙地遺憾道:「以你的聰明,楚昱,我認為你該會明白,那日我所說之言,不過是為了讓你點頭的緩兵之策。」
楚昱:「……」神他媽緩兵之策。
楚昱默不作聲地翻了個白眼,心說就算老妖怪方才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只有這點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他被囚禁在大殿,半步都不得而出時,那時候的重蒼,可絕對沒有對他生出哪怕丁點,甚至是一絲一毫的憐惜。
而所謂的「緩兵之策」,多半是在重蒼對他有了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之後,才臨時想出的……用來緩和當初衝突的「緩兵之策」,其目的想來是為了美化那段劍拔弩張的過往。
呵,男人。
「那就請妖主大人恕我愚鈍了。」楚昱挑眉笑笑道,他說這話時,右手關節上的擦傷正彷彿漫不經心般地蹭過唇側,而這個動作使他的眼眸,在注視重蒼時顯得格外輕佻,以致這會兒瞧上去就像某種不可言說的邀請。
「如果是你張口,那我自然會寬恕。」沒想到此刻重蒼竟也從善如流地微微頷首,他話落就將下巴緩慢地抬起來,以一個楚昱萬分熟悉的角度俯視著他,平淡如水道:「無論任何事。」
楚昱眼角抽搐:你用那副欠打的樣子跟我說這個,我根本就不會開心好麼?
就好似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重蒼忽而在嘴角綻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然後便在楚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出手像是逗貓般,肆無忌憚地用指腹摩挲過他的下巴,柔聲道:「但也要我們先從這裡出去。」
他這句話無疑將兩人之間那種即將挑明的曖昧,給稍稍挽救了回來,可楚昱卻仍舊未能從怔忡中回過神,他被重蒼那種前所未見的笑容弄得有些惘然若失,以致半晌後才反過勁來,一把揮開重蒼的手,皺眉道:
「出去?說得容易,但以今晚的情形來看,怕是難了。」
「什麼意思?」重蒼漸漸斂去笑意,出言問道。
楚昱仰起頭道:「我原以為這怨氣沒什麼大不了,可如今卻也兩次都陷我於困境當中,簡直防不勝防,也不知那幫小崽子數次提及的禁地中,到底是埋了什麼東西,才能引發出如此厲害的妖瘴。」
重蒼看了一眼遠處的茫茫霧靄,沉吟道:「無法確定,但最起碼也是終焉態之上的妖怪。」
「之上?在你之上嗎?」楚昱忽然有些揶揄道。
重蒼冷靜地反問他:「你說呢?」眼中的倨傲之意不言自明。
楚昱見狀無聊地哼了一聲,撇開頭,望向四周道:「但以人界的靈氣是滋養不出如此境界的妖怪的吧?」
「也許他就是來自妖界。」重蒼道:「就如同我們一般是流落到此,然後又因某種原因……而埋骨他鄉。」
「我猜多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