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殳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上週常姨給我送饅頭,倒是把鐲子帶來,說要還給我。不過我沒有收,讓她拿回去了。」
字裡行間是淡淡語氣,可彷彿又並沒她表現的那麼輕鬆。伏城摸著她手問:「為什麼沒收?」
「我剛說了啊,」她反倒奇怪地看他一眼,重複不久前的話,「料子不純,樣式太老,不好看。」
說不過她,看來也套不出什麼隱情。伏城無奈笑笑認輸,希遙轉回頭去靜一會兒,卻忽然主動說:「你不覺得嗎?以前都是它把我困住了。」
很長一段時間,身後沒人應聲。因此她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態度,不過反正她已經下了決心,以她向來的倔犟和霸道,似乎也不需要在意他的想法。
回想一下,那隻鐲子確實陪伴她很久了。從她手戴著不再滑落開始就貼身不離,到現在二十多年光陰,就像個緊箍般牢牢拴住了她。
內圈鐫刻的名字,曾是她靈魂的慰藉,虛無縹緲地支撐她活著;而實際上,它也是陰魂不散的警鐘。
時刻提示她那段深仇大恨,害她為別人的罪惡紅眼,直到終於驅使她喪失理智,就那麼以一個孩子的幼稚方式,白白誤了自己半生。
是她忘了,那到底是件遺物,是饋贈。一個亡故母親留給女兒的,決不會是報仇雪恨的殷盼,而僅是願她快樂平安的祝福。
只可惜無人教誨,因此她背道而馳。一意孤行地走了多少冤路,直到她三十歲才幡然悔悟,可是,她已經三十歲,太遲了。
大好青春年華都湮沒在自找的陰霾裡,她的人生,再沒有幾個三十歲了。
自私也好,絕情也罷,總之如今,她決定跟過去道別。
仇恨與罪惡一鍵抹去吧,她不在乎了,而接下來,她也該真正為自己活一段了。做個高高興興,無憂無慮的女孩多好啊——那是她本該是,卻始終沒能是的,錯失了的自己。
月亮尖角頂在指腹,她話鋒一轉,輕聲說:「你不是怨我總瞞著你什麼嗎?以後我會試著有事都跟你講。」
很輕的話語,是讓步還是承諾,伏城分不清。不過都沒關係,不論怎樣,似乎都是某些心意的確證,驚訝之餘,他把她抱得更緊,偏過頭,嘴唇觸碰她下頜:「真的?」
希遙看著他喜悅得漾著光的眼神,笑他沒出息。伏城不管,繼續蹭近:「那我有沒有讓你不舒服的地方?你說出來,我改。」
從沒考慮過的一個問題,還真把希遙問得愣了一下。她望著窗外沉吟,一時沒什麼思路,隨即伏城在她耳邊低聲說:「沒有是吧?我猜也是。你剛才叫得都快沒氣了,那應該是挺舒服的……」
話音剛落,希遙反應過來。猛一回頭,紅著臉再次出擊:「我真得揍你一頓才行。」
伏城笑得毫不掩飾,抓住她雙手,沒半點誠意地口頭道歉。希遙把他撲倒,兩人在飄窗扭打,打著打著又親到一塊,高彥禮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撥了過來。
氣氛被刺耳的鈴聲攪散,伏城胡亂撓兩下頭髮,一手攬著希遙,一手去翻褲子口袋。
等看清來電人的名字,他恨恨地閉了下眼。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前相隔祖國的半壁江山,都能藉助現代科技壞他好事,更別提現在同省同城,威力果然又大了一倍。
氣不過就這麼被高彥禮禍害,他也要沾他便宜。於是伏城接了電話,對方剛叫一聲「哥」,他就和顏悅色道:「一家人別這麼見外,叫姐夫就行了。」
不出所料,聽筒裡立刻劈里啪啦一通消音內容,伏城把手機拿遠,保護耳朵。
希遙在一旁聽得好笑,伏城跟高彥禮又對罵一陣才說起正事,說了沒兩句結束通話電話,點開通訊錄翻著什麼。
她好奇湊近,伏城邊翻邊解釋:「他飛來旬安了,結果周茉關機,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