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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燁在信中只寫了一句話:【為什麼昨天的沒有看呢?】
那是炎熱的夏天, 裴望嶼的脊背陣陣發寒, 那一刻的毛骨悚然讓他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安靜的課堂上所有人都注目這個突然起身的少年,他環顧四周,並無異樣, 再看那文字,他確確實實被人監視了。
後來他得知,林燁所在的班級在後面一棟樓,能看到他的視窗,裴望嶼找藉口和別的同學調換了座位才心安一些。
林燁信裡對他的稱呼也越發誇大,從裴同學、到小嶼,最後變成了寶貝。
她開始約他見面,每天寫上不同的地點讓他赴約,但裴望嶼一次都沒有去。
自那以後,他多出了一道影子,不屬於他自己的影子。
林燁從不出現在明處,這導致裴望嶼在人群中發現任何人的注視都覺得恐慌難安。
她對他做的事情越來越出格:放死耗子在他的桌子裡,把他租來的影碟換成黃片,給他寄七竅流血的娃娃……
她總有千萬種方法折磨他。
她好像在以這樣極端的方式想讓他記住她。
裴望嶼報過警,但沒有用。
他每一天從噩夢中驚醒,凌晨兩三點就再也無法入睡。他拿出手機但不知道這個點可以給誰打電話,他沒有什麼體己的親人。
他連電影都不敢看,生怕電視機裡冒出來什麼噁心的牛鬼蛇神。好像暗中有眼睛在看著他,但又不知在何處,因此床,牆,衣櫃,所有的東西都長了眼……都在看著他。
因為這件事情,第二年九月,裴望嶼轉學去了另一所學校,本以為林燁也該畢業換了城市生活,然而她再一次出現在他跟前:【寶貝,為了你我復讀了,感不感動?】
一個月以後,她轉學到了裴望嶼的新的學校。
那一年,裴望嶼15歲,父親去世多年,母親遠嫁海外,通訊錄裡的親戚同事只有借錢的時候才會出來溜須拍馬。
在人生至暗的時刻,他連一個安慰的擁抱都無法擁有,更遑論被保護。
他需要單槍匹馬去應對太多的東西,包括林燁對他近乎變態的愛。
有好幾天,他被折磨得心力交瘁,一放學就坐在學校對面的派出所,他在派出所休息、吃飯、睡覺,最後,是汪西泉在那個蕭瑟的秋天深夜,聽到訊息就丟下他手頭的工作從外地趕回來,把裴望嶼從派出所門口揹回家。
汪西泉發覺到裴望嶼的異常,帶他去了一趟醫院。
診斷的結果是中度抑鬱。
裴望嶼休學了一年,直到病情好轉,才繼續返校讀書。
……
後來的故事就是,林燁整了容,進了娛樂圈,學了跳舞,搖身一變成為了被皇族搶了c位全網憐愛的小可憐林玉可。
裴望嶼沒看過那檔選秀節目,也並不知道其人,第一次見她沒有認出,他重新回看先導片的時候,有一個環節是寫下你對初戀的印象。
就這麼鬼使神差的,他認出了她的字。
那是在少年本該最美好的青春期讓他跌進深淵的噩夢。
他永遠不會忘掉那字跡。
裴望嶼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的林玉可,手插在褲兜裡捏著那個竊聽器,散漫地貼牆站著。
「聽懂我的意思了嗎?」他挑了一下眉毛,望著林玉可,「只要我想,我可以用任何方式讓你死。」
他穿越了四年時間重新面對她,早已沒有當年的侷促惶恐,人從深淵裡爬出來是會改頭換面的。
他褪去那侵入骨髓的孤獨帶給他的軟弱,取而代之是孑然一身的凜然氣魄,他如此強大,又如此淡然。
林玉可掩面抽泣,抓住他的衣角,「小嶼,對不起……可以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