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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腦袋一歪,倒在了姬容的身上。
身體被重物驟然壓住。
鮮血溫熱,血腥味燻得姬容頭腦昏沉,下意識想把顧血衣推開。
她正準備推開,卻發現女主的頭正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昏厥之後,顧血衣全然沒有方才的霸道氣勢。
只見她氣若遊絲,睡著的模樣看起來頗為純良。
可惜那隻手放置的地方卻不太友善,一點兒也不純。
姬容面無表情地看著顧血衣放在自己胸前的手。
隨後她活動起筋骨,一腳踹開了壓在身上的人。
如果剛剛她沒有感覺錯,女主暈倒之前,似乎還悄無聲息地捏了一把吧?
姬容回想起顧白衣眼瞳中的血色,還有那個怎麼看怎麼變態的笑,心中確信:這他孃的顧血衣絕對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齒地看向倒在一旁的顧血衣,突然想起這瘋批剛剛其實救了自己。
行吧,算你狠。
姬容觀察著周遭的環境,隨後她架起顧血衣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水流聲處走去。
……
雲仙窟地下第七層。
此處空氣稀薄,寂靜無人。
姬容穿梭於第七層中,她憑藉著對遊戲圖鑑模糊的印象,在雜草中找到了止血藤。
隨後她扯下止血藤,用岩石的稜角將藤蔓砸爛。
藤蔓被砸成了粘稠的汁液。
姬容褪下顧血衣的外袍,撥開她垂落在後背的發。
先用池水替她清洗過傷口後,再將止血藤的汁液抹在了血肉模糊的脊背上。
肌膚的觸感如玉般溫潤滑膩,只是背後的那道劍傷實在太過惹眼。
姬容抹藥的動作一頓,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說到底,女主也只是個瘋批變態小可憐罷了,不至於被搞的這麼慘。
敷好藥草之後,姬容撕開自己的衣角,將冰綃纏在了顧血衣後背的傷口上。
之後她輕輕地把顧血衣平放在岩石邊,看著女主微微皺起的眉,還有那張沾染鮮血的臉龐。
她想,可憐的女主不乾淨了。
於是姬容再度撕下一截衣角,瘸著腿行至池水邊,浸濕手中冰綃。
隨後她回到原地,用沾了水的冰綃擦拭著顧血衣臉上的鮮血。
紫棠般妍麗的眉眼顯現出來,她忍不住摸了一把那張好看的臉。
忽略女主瘋批的本質,這張臉可真好看。
姬容作為顏狗本狗,此時她看著顧血衣的臉,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憐惜:小可憐,以後會有人愛你的。
大老婆二老婆,三四五六七八房,你永遠可以相信她們。
然後顧血衣就睜開了眼,定定地盯著她。
姬容臉上憐惜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她看著女主眸中的赤紅,收起來也不是,不收更不是。
最終她佯裝自然地轉換了表情,淡淡地說:「你醒了。」
面對殺人如麻的顧血衣,她感覺自己只能用社交牛逼症去克服對死亡的恐懼。
顧血衣盯著姬容看了許久,隨後她從巖上坐起身,極為反常地笑了笑。
隨後她問道:「師姐,剛剛你是在為我包紮麼?」
這次她倒沒用「本座」這個詞了。
她撫摸著纏在後背的冰銷,再看看姬容缺了一截的衣角,面上含著神秘莫測的笑。
姬容總覺得顧血衣臉上的表情驚悚又喪病。
然而她神色不變,用從容掩飾著恐懼,淡然地說:「還你的。」
雖然姬容看起來很淡然,但顧血衣卻並不那麼淡然。
她笑了笑,說道:「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