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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清脆。
張探跟林淨同時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個穿藏族棉麻裙的妙齡女子,綁著兩個麻花辮,她抱著一個鐵盆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他們。
“探哥!”女子不可置信說:“真的是你啊?”
張探:“扎姆。”
短暫的敘舊,張探給扎姆介紹林淨,扎姆人和善,聊幾句就熟絡了起來,林淨才知道,扎姆是扎西大哥的妹妹。
小五歲。
三人圍坐在桌前說些瑣事,扎姆給他們倒白酒喝,又弄了盤花生米吃,林淨不自來熟,倒也插不上話,只端著碗喝酒。
張探說:“扎姆,你長大不少。”
扎姆笑話說道:“是啊,你都多少年沒見我了。”扎姆嘆了口氣,又繼續數落說:“那會兒我才多大啊,你倒是高大不少呀。”
張探笑說:“我老了。”
“三十幾歲,不老不老!”
林淨一直安安靜靜的。
含蓄幾句,張探看屋外,問扎姆:“扎西大哥他們出去多久了?”
“沒多久,他們去附近巡查了。”扎姆說著,看了眼牆上的鐘:“估摸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她“哎呀”一聲:“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你也是,來這兒一趟,怎麼也不跟我們一聲,就這麼來了,我急急忙忙就亂事了。”
張探笑而不語。
“你們在這兒待著,我去喊他們回來。”扎姆笑眯眯說完,就跑出了所裡,往山 裡的方向去了。
往後的幾天,林淨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在收容所住了下來,一待就匆匆過了一個多星期,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平靜,安然。
和平,沒有紛亂。
除了扎姆,林淨還認識收容所裡其他的同伴,他們一年當中的日子,365天,日日夜夜,都奉獻給了社會需要幫助的人士,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張探說,他們重情重義。
林淨想起同在所裡一塊的大夥鄭山,他笑著說:我們不是英雄,做的,只是對的自己良心的事兒。
他笑容燦爛,林淨知道,這笑容背後,隱藏著多少無奈和妥協,他們向現實妥協,卻從不向劊子手妥協。
林淨至今記得清清楚楚,他說:有的人做錯了事,回不了頭,一直錯下去,有的人,雖然做錯了事,可他卻回頭了,不怕你做錯事,怕的是,你不想再回頭。
林淨問他來年還會不會待在這兒。
他說會。
對得起良心。
奉獻人的一生,鄭山說值得。
扎西大哥看在眼裡,雙眼卻不自覺地溼潤了。
扎西老婆笑罵他傻,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兒,扎西不言,抹了把兩腮的眼淚,回屋躺下了。
於是,幾個大男人,在收容所一待就是好幾年,除了偶爾見見村子的女同志們,幾乎很少看見外來的女子,見林淨的時候,大夥兒都有些不好意思。
甚至有的,都不敢跟林淨對視,臉就紅的像猴屁股。
漸漸地,林淨跟他們熟絡了起來,沒了那時的羞澀,跟她說起話來,都是口無遮攔的,鄭山是所裡年紀最小的,人很憨厚老實,是個北京人,整日操著一口京片子游走天下,這是王山海的原話,所裡孩子們都叫他大哥哥,叫其他人叔叔,有的大夥急了眼,衝他罵爹喊孃的開玩笑。
阿苟跟蔡明笑話他們,說是披著狼皮的小羊羔。
幾個大男人坐在草堆上,笑的爽朗。
這天,張探跟阿苟他們一早就出門查探訊息,去往日喀則警察局報案,王山海說,陳文漢前幾天出現在日喀則的一處村子裡。
還有其他的同夥。
也就意味著,平靜的日子,也會隨著人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