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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通透了，兩人悄悄地走出空屋，回到客棧。
客棧裡一片寂靜，古青橋把沐夕澐送回房，卻站在房門口，遲疑著。
「進來坐？」沐夕澐挑眉。
「好。」古青橋答道。剛跨步進房，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你等我一會兒。」說完便匆匆下了樓。
沐夕澐不知他有何事，只得在桌旁坐下，到了杯茶慢慢喝著。月亮升起來了，照得窗外一片霜華。
門軸輕響，古青橋推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託盤。託盤上，一壺兩杯，幾個小菜。
「去了趟廚房，」古青橋笑道，「還好有酒。「
沐夕澐看看那幾盤精緻的小菜，抬頭看他：「你做的？「
「是啊，不過用的是廚房的熟料。你晚上就吃了半碗餛飩一塊糕，早餓了吧？「
拉著沐夕澐坐下，古青橋斟了酒遞給他，眼裡猶豫著，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得看著手中的酒杯，連喝了好幾杯，沉默不語。
沐夕澐陪他喝酒。
半晌，他才又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阿澐，你對魔族怎麼看？對混血魔種怎麼看？你也討厭他們嗎？「
沐夕澐抿了一口酒，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是了，摩雲山乃仙門大派，對弟子要求嚴格。初入門的弟子有半年時間都在專門學習正體養性。書院中的有些講師，甚至毫不掩飾對混血魔種的反感和厭惡。當年的摩雲山首徒，以降妖除魔聞名天下的沐夕澐，對魔族與魔種有什麼看法，幾乎是毫無懸唸的。
古青橋眼神黯了黯，又斟了一杯酒：「算了，當我沒問。」便又要一飲而盡。
沐夕澐按住他的手。
「前世我為摩雲山首徒，除妖三百二十六，殺魔一百五十二，其中人魔混血三十七，」沐夕澐開口，聲音如窗外的月色般清亮，「但這些妖魔，全都曾為害一方，樁樁件件，都有人證相佐，無有遺漏。另有四十三件涉及魔種的案子，是有人誣告或罪不至死，我也依照師門規矩，或廢丹，或驅逐，或交師門監管，從未有過濫殺無辜。」
古青橋猛地抬起眼，目光變得熾熱。
沐夕澐坦然面對他的目光：「所以，在我眼裡，沒有什麼魔種、混血，你問我如何面對……」他說話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一字一字在古青橋心中炸響：「不論出身，只憑本心。」
第45章 王船
第二天，秦樂早早醒來，卻意外地發現，一向早起的沐夕澐竟還未出房間。他輕輕扣了扣門，卻未聽到任何回應。秦樂用神識輕掃，房內有人睡得正香。正躊躇著要不要過會兒再來，卻看見一襲白衣轉過牆角。
沐夕澐手裡拎著包子、豆漿，施施然上樓來。
秦樂有點愣神。因三人中古青橋年紀最大，平日裡都是他像個兄長似地照顧兩人的飲食，買早點這種事情幾乎成了他的專職。如今看見沐夕澐拿著早點上樓，他竟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而且……等等，慕師兄在此，房裡的那人又是誰？
秦樂的腦海里一時電閃雷鳴，五彩紛呈。
沐夕澐見他愣著，還不知道秦樂早已把他當作了「狐妖夜半會書生」裡的男主角，只淡然提了提手中的食物問：「去你房間？」
「哦，哦，好好好！「秦樂忙不迭地點頭。
下一刻，秦樂一口包子差點噎死自己，趕緊灌一大口豆漿嚥下去。
「你們昨天去去去小石村了？」秦樂的目光裡有些哀怨，「為為為為什麼不叫上我？」
「我們是各自查探，偶爾碰上了，」沐夕澐安慰他道：「並不是約好了不叫你。」
停了停，沐夕澐繼續問道：「小樂，你對混血魔種怎麼看？」
太原秦家幾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