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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陸鳴巳的無形劍氣讓人想到巍峨的山脈,看似不起眼實際卻深沉渾厚,強大無比,那這一道從界外斬來的劍光則會讓人想到極北的雪域,是連時間和空間都可以一同冰封住的極寒,只是看著,就彷彿要連靈魂也一起凍住。
沒有人想到只有妖魔能生存的虛空中會有修士存在,就連陸鳴巳也一樣。
這道劍光穿過無數攔在中間的妖魔,筆直地向陸鳴巳斬去。
接連鏖戰了七天的陸鳴巳精神上已經是強弩之末,全靠一口氣吊著才能守住缺口,在這道劍光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木楞了,全靠著戰鬥的本能,才在最後關頭勉強提起本命靈劍擋了一下。
無形劍氣隱去了銳利的劍芒,無聲無息地與那道冰霜般的劍光斬到了一起,轟的一聲巨響,仙尊水平的攻擊撞在一起,爆發出了清空了整片天空的餘波。
陸鳴巳的身軀僵在半空中,一道血痕突然出現在他的胸膛上,他愕然地注視著自黑暗深處緩步行來的那個人,唇瓣輕啟,情緒複雜地嘆道:「是你……」
那人鬚髮皆白,唇角掛著冰冷的笑,聲線冷得宛若極北萬年不化的雪:「抱歉了,還請你……讓一下路。」
話音尚未落地,一道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銀白劍光就乍然出鞘,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陸鳴巳斬去。
這一劍,陸鳴巳沒能擋住。
鮮血從空中灑落,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妖魔的血。
明輝仙君受傷了。
所有人都被白髮男子如雪原般遼闊無垠的冰冷威壓鎮在原地,連意識都要一同凍住,只有白夏和危嵐因實力和身體的特殊仍有一部分思考能力,白夏本能地沖向空中去幫助陸鳴巳,危嵐則操控起天梧木,試圖攔住白髮男子。
然而,實力的差距宛若天塹,在白眉白髮的男子面前,時間都彷彿被冰凍住。
他抱著劍,往下方看了一眼,一聲冷哼驟然迴蕩在天地間,白夏和危嵐驟然被無邊的寒意封住了動作,等他們從那種狀態中回過神來,那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阿巳!」白夏最先回過神來,不顧嘴裡的血味,刀光一閃,率先飛向半空中,接住了摔下來的陸鳴巳。
危嵐站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全身,也糊住了眼睛,眼底的血絲爆開,讓他看什麼都是紅濛濛的一片。
淨寰界的修士不清楚那個男子為何會對他們敵意這麼大,可危嵐卻十分清楚,那個鬚髮皆白的男子不是對白夏他們有敵意,而是對他危嵐,有著濃厚的敵意。
他從天空中看下來的那一眼裹挾著無盡的威壓,幾乎要將危嵐渾身的血液都凍結成冰,那一聲冷哼更是現在還在他的腦海里迴蕩,若不是他還沒解除與建木的精神連結,最後關頭被一股溫熱的力量護住了意識,怕是現在已經重傷昏迷了。
在危嵐一片赤紅的視野中,白夏提著陸鳴巳落到了他身前,那人白色的法袍被白髮男的劍光徹底摧毀,胸膛兩道交錯的刀傷深可見骨,鮮血染紅了衣袍,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落。
危嵐忍著身體的不適,問道:「他……傷勢如何?」
白夏總是笑著的臉上凍住了一樣,滿是無處發洩的殺意,「不太好,阿巳身體內的靈力□□了,現在需要找地方靜修先穩住狀態,嵐嵐——」
危嵐抬手打斷她,「不用說了,先到村子裡來吧。」
白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扶著陸鳴巳跟著他往村裡走。
在她走到危嵐旁邊的那一剎那,意識不清的陸鳴巳突然吐出一口血醒了過來,還不待白夏反應過來,他的右手就猛地探出,扣住了危嵐的手腕。
「他怎麼敢傷你?!!」陸鳴巳漆黑的眸子裡一片猩紅,握劍的手死死地攥住危嵐,整個人神態癲狂,宛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