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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巳頓了一下,強大的神念圍繞著探出的那一隻樹枝,將四周襲來的所有妖魔盡數撕碎,靠近又退回,不願意離開,卻又不敢碰觸,最後眼看著危嵐不耐地要撤回去了,才猛地攏住那片葉子,飛快傳音:「守護修真界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南疆也是修真界的一部分,這樣的天災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守在第一線,並非是、並非是……並非是因為你在這裡才出手的。」
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欲蓋彌彰?
危嵐對他本就沒有多少信任,他這麼一解釋,反倒像是落實了危嵐心底的猜測。
他漂亮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冷意,聲音冷淡了幾分:「那就多謝明輝仙君了,巫族從上到下必念念不忘尊上的恩德。」
說完,藏著他意識的那根樹枝凌空抽了一下,彷彿打到了什麼,卻像沒察覺一樣再次收了回去,讓陸鳴巳龐大的神識撈了個空……
陸鳴巳覺得有些憋屈。
危嵐現在就像是一個閉攏著的蚌殼,油鹽不進。
只要一想到這蚌殼曾經對著他毫無保留地張開,露出裡面嬌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軟肉,毫不設防,是他沒有珍惜,也是他親手摧毀了危嵐的信任,陸鳴巳就後悔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可後悔偏偏又是最無用的情緒……
陸鳴巳遙遙地看向位於樹塔核心處的建木,憑著一種本能,猜到了危嵐的意識現在應該在那裡。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了,讓那遠在數裡之外的巨木也感受到了這份注視,建木巨大的樹冠突然彎折下來,像一簾幕布似的將整個樹身遮掩住了,像是想要擋住來自高空中的視線。
陸鳴巳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他的注視讓危嵐不高興了,不敢再看,收回了視線。
像是要發洩在另一個人那裡吃到閉門羹的怒意,空洞前方的那一團光驟然噴發出更熾盛的光芒,將附近的妖魔犁了一遍又一遍,屍體在地面上鋪成了一層血肉地毯。
危嵐的抗拒讓他有點受傷,可他的理智卻在告訴他,這都是他應得的……
他活該。
可情感並不會因為理智知道這是自己應當承受的而有片刻減弱,令人痛苦的懊悔火焰灼燒著陸鳴巳的靈魂,讓他時時刻刻承受著痛苦,也讓他出手時更多了幾分狠厲。
有了陸鳴巳攔在那個巨大的空洞前方,形勢不再那麼危急。
危嵐操縱著無數的天梧木,與闖入的妖魔進入了一種拉鋸的狀態,天空中的缺口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收縮著,只是湧入的妖魔實在是太多了,就算陸鳴巳堵在通道殺,也沒法將所有的妖魔殺個乾淨,總會有漏網之魚穿透他的攻勢,出現在後方。
這樣毫無保留地出手,讓陸鳴巳身上壓下去的隱疾紛紛泛了出來——曾經被撕裂過一次的神魂隱隱作痛著,心魔劫也不甘落後,讓陸鳴巳眼前出現數道若有似無的幻影,每一道都是危嵐的模樣……
儘管知道這是心魔劫在作怪,可陸鳴巳斬出的劍氣總是不知不覺就偏了少許,讓更多的妖魔差之毫釐地溜過了防線,這些妖魔雖然不夠強大,無法近身,卻以不畏死亡的姿態一波又一波湧了上來,消耗著他的靈力和神魂,讓他逐漸變得虛弱,也讓心魔劫更方便的趁虛而入。
惡性迴圈。
現在最合適的作戰方式就是啟用提前在附近佈下的陣法,先拖延著,等白夏他們趕來了,再合力絞殺。
而像現在這樣硬頂著妖魔的攻勢,還要隨時關注南疆疆域外是否有妖魔聚集,牽扯了陸鳴巳太多的精力,讓他的靈力也超乎想像的速度消耗著,然而——
洞口的範圍比他預想中要大,啟動的陣法只會將南疆的一部分也一起包裹進去,到那時,妖魔會把那一部分作為唯一的突破口,危嵐身上的壓力會大到超乎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