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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長舒口氣又道:「不過你都回來這許久了,怎地竟還未與照霏聯絡上?」
先是雨季,後又逢著「清君側」平亂,好不容易等到城內恢復如常,莊舟倒是主動遞過幾次請帖到滄化伯爵府,但張照霏皆已抱病為由拒絕了與她往來。
莊舟心知她還為著張墨海身死而委屈,也不再逼她。
此刻聽見尤良鳶詢問,亦僅垂首笑著回答:「聯絡上了,但她因著張將軍離世之事無有心思理會外物,還是先不要叨擾得好。」
當然,莊舟也意識到借住陳國公府不算長遠之計。
所以自顧淮濟回城後,兩人便商量著先給她在正裝修佈置的大將軍府附近置了間小宅,獨自居住。
顧淮濟原本便是叱吒西域五國之仁將,加之徹底平定東南海域倭難,如今甚至成了居功至偉的新皇功臣。
即使他再□□辭,莊明爍還是決意冊封他為「鎮國大將軍」,獨立於顧國公府,另賜宅邸黃金。
那宅邸目前還在修繕,等到竣工可以入住時,顧淮濟孝期也差不多結束,自可正式迎娶莊舟進門。
況且:「我在城中本也再住不了太久,先前太上皇恩准將軍赴往苗疆,我打算隨他同去。」
話音未落,陳念曼驀地抬手擺了幾下:「那哪兒是太上皇恩准,分明是那叛賊有意支開五叔,趁機削減他兵權罷。如今天下太平了,五叔大可暫且留在京中觀望一段時日再行下步不遲。」
「功高震主。」
不僅如此:「當時將軍進京時,所擁護之人,並非當今新皇。」
若非太上皇留下詔書,交由江老太師立了新皇為帝——
「將軍與我,包括西塘侯與上官將軍,確實都將全副身家壓在了江東王身上。」
這些話陳念曼並非第一次聽。
早在新皇繼位,江東王自請去往苗疆地界永不回京那會兒,陳國公與殷竺縣主就提醒過她,也叫顧淮潮跟著學聰明點,主動退避三舍。
之後西塘侯,也就是尤良鳶的父親請辭兵部要職,包括上官鎮諜晉升主將卻是去往瓊崖海島,其實都是在向新皇示弱表忠心。
顧淮濟自也不可能再繼續留於京中,真當自己是個什麼大人物般耀武揚威。
只不過苗疆山高水遠,兵士們方才經歷場大戰,怎麼也得好好休憩數月,好歹把年關過了再行下步。
「太上皇也是糊塗,早早立了皇長子蒞臨東宮,哪兒還會有前些日子那醃臢動盪。」
陳念曼越想越覺得憤懣不平:「淮潮他好不容易才在禮部升了職,又得主動邊緣化。說到底都是怪他皇家自己內亂,無辜連累咱們。」
她說著,突然壓低嗓門用僅有車內幾人能聽見的聲音抱怨道:「還有新皇,功勞全是江東王的,他倒好,坐享其成。」
「噓!」
莊舟連連示意她住嘴不可再議:「咱們是有幾個腦袋能這般胡謅,夫人可快別說了。」
道理固然沒錯,正因著這道理太有道理,城中明眼人無有不會偷偷議論,這才逼得莊明徹等人不得不遠走他鄉。
然而這世間諸事,又豈有盡如人意的時候。
新皇對待叛賊鐵血手腕,看得出不是那等好拿捏的軟麵團。
吃一塹長一智,他從此以後肯定會對任何可能篡權者更加提防。
莊明徹等人清醒地儘早避開,遠比等到將來隔閡加劇再行對策,要來得聰明。
一時間車內安靜不語,還是尤良鳶率先打破沉默:「罷了,咱不說這些男人間的勾心鬥角。」
馬車停穩在鶴觀樓處,三人接連下車。
尤良鳶一面示意店小二開了間包廂,一面調侃:「說說咱們女子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