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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濟被她問得滯住,心底騰地升起一陣無名火,努力捺住後, 坦然低聲承認:「不願。」
「那你還讓我跟他子孫滿堂,生兒育女,話都被你說出花兒來了。」
她初來蕉城那日褪去衣衫的模樣驀地闖入腦中,顧淮濟攬在莊舟腰上的手陡然用力使她迫近自己, 垂首與她碧眸相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收回。」
「收回什麼。」
明知故問,莊舟眼底早已忍不住漸漸泛起雀躍,只聽得顧淮濟於她耳邊喟然嘆道:「收回先前糊塗之語。」
「這還差不多。」
她捧住他稜角分明的下頜再次落下一吻,總算不再繃著臉露出笑顏:「我方才去茶樓走了一遭,恰好聽見凌良幻化狐術變作八旬老婦準備搭救馮郎那一回。」
所以:「我就在想,咱們於長安常去的那家巴蜀銅鍋涮,不也有蜀戲變臉的把戲。倘若此事,是有人變臉易容成三浦先生模樣,可不全都說得通了?」
顧淮濟停頓半刻,不由啞然失笑,覆上莊舟發間揉了揉:「阿舟聰明至此,得之我幸。」
莊舟努力壓住笑意,咬唇避開雙眼,但揚起的唇角已然洩露心底欣喜。
「可是將軍,」碧眸倒映如水,迎波蕩漾:「你當真從沒怪過我嗎。」
顧淮濟聞聲,不禁抬掌拂過她細膩面頰,目光深邃靜謐,將情深隱忍而止:「重生之事駭人聽聞,你不願說,本也再正常不過。」
「我的意思不是重生,」莊舟有些不知所措,攬著他頸部的雙手不自覺攪在一處,良久終於鼓起勇氣,直視他道:「是,是說利用將軍,達成目的一事。」
「依我看,六姑娘想必臨死之前懷揣大恨,感天動地也說不準。」
三浦丘祖當時推斷至今仍在顧淮濟耳邊縈繞:「怎麼,將軍在夢中,難道不曾見到緣由?」
他自是見到了,才會清楚她最初動機為何。
起先確實有過失落,可在想通後,又自認身為男子志在四方,不該為此等小事煩擾過久。
更遑論如今莊舟人在他身邊,終有一日也會將心留下。
人生在世數十年光陰,他有信心,等到那一日。
若當真等不到,他也不懼放手。
莊舟聞言瞬間又變了臉,不掩氣悶:「將軍又想將我放去哪裡?難道我不選將軍,將軍便要同旁的女子成婚嗎?」
「我自是希望阿舟能去選擇心悅之人,至於我,」顧淮濟垂首,冷毅眸底掠過堅定執著:「青山埋忠骨,沙場裹屍還。天下之大,總有去處。」
她委實是看不慣他這「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模樣,只不客氣地仰首威脅他道:「將軍為何總喜歡將死不死的掛在嘴邊。如今將軍既與我定了盟誓,就該想著好好活下去,永遠都不和我分開才對。」
話音未落,她已再次被他揉進懷中,匆忙間撞上心口,聽見其內堅定搏動聲,反覺安心。
「好。」
顧淮濟的聲音低沉,因在沙州待了數年,長安官話莫名帶著些沙州口音,於莊舟而言,聽上去莫名親切。
她從他懷裡露出新月般眉眼,又一次湊近頜角輕輕碰了碰,卻被他加重力道扣住腰肌,根本動彈不得。
顧淮濟手心常常握劍,為此掌內覆著層輕繭,撫過莊舟頸下圓潤時,無端激起一陣微顫。
在蕉城這些日子,雖說兩人常常纏綿一處難捨不分,但每到關鍵時刻,顧淮濟皆會剋制而止。莊舟不解為何,卻聽他鄭重其事解釋,說是尚未成婚,不可這般行事。
「噗。」
她實在沒憋住嗤笑出聲:「你們雍朝人規矩真多。在我們敦胡,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喜歡便足夠。」
不過她從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