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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繞至冷宮,沿著邊界宮牆一路行至熾寧宮附近。
本想從後門進入悄悄給五哥一個驚喜,誰知剛剛接近後院宮門,竟聽得其內傳來莊舟十分熟悉,卻並非來自五哥的聲音。
第19章
「竇將軍護國有功,又與永渡……
諸葛硯。
莊舟微微蹙眉,心下不解:他不是回敦胡了嗎?
疑慮未消,其內諸葛硯再次開口:「眼下張然姌腹中胎兒,公子打算如何處置。」
起先莊舟還並未反應過來張家二姐之之子與五哥有何關係,電光火石間,她忽地想起初次進宮那時見到張然姌手腕玉鐲,頓時向後退了半步,踩到石板路鬆動的某塊,發出聲響。
下意識將顧淮濟推至宮牆另一側凹槽內,與此同時,諸葛硯警惕推門而出。
莊舟當即雙手背後,露出笑意:「阿硯,我來看看五哥。」
諸葛硯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人拽進熾寧宮,關閉宮門前還四處張望許久:「你一個人?」
莊舟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知道顧淮濟剛巧正在她身邊,打哈哈道:「大過年的,旁人哪有功夫往冷宮地界沾晦氣。」
復又瞬間收斂神色肅然與莊恪道:「五哥,你與阿硯方才所言,張充容腹中孩兒是何意。」
答案其實已經再明顯不過,但莊舟始終不敢相信,卻聽莊恪倏地冷笑,清雋眉目間一掃舊日平和穩健,唯有陰霾畢現:「你們都以為,我會利用張然姌作籌碼,逼迫張家人為保其性命而叛國,為我敦胡效力。」
但正如上次莊舟與諸葛硯所言,哪怕得到張家區區十萬兵權,於百萬雍朝雄獅也不過螳臂當車。
所以他乾脆令張然姌為他懷上孩子——
若為男孩,便讓他入主雍朝東宮,成為太子。
反之若為女孩,則不必留。
不止莊舟,連諸葛硯竟也半晌未能反應,良晌回神:「公子,此事不妥。」
時疫過後諸葛硯本打算及時返回塔勒城,但在臨走前於驛站收到叔父來信,命他留守長安不必再返回西域:「敦國公一家待你我有恩,如今五公子困於雍朝皇宮,你當憑藉一身武藝為他效犬馬之勞。」
他於是在崇仁坊附近租置了一間屋舍,每隔幾日避開層層侍衛進宮,以確保五公子一切都好。
誰知那天剛在院中落穩藏匿,便見有一宮裝打扮的女子倉惶而去。
諸葛硯覺得面熟,思慮許久方意識到是他曾假扮隨侍,跟隨莊舟與張照霏前去堯樂宮見過的張充容。
他自沒什麼立場規勸五公子行事,直到昨日傳出張充容有孕,諸葛硯覺察事情不對,急忙入宮向莊恪求證,這才有了莊舟在宮門之外聽見的幾句對話。
莊恪是莊舟幾位兄長中生得最不像胡人的一位,黑髮黑眸,尤其笑起來時眉目舒展,如遠山秀水,淡泊悠然。
張然姌就算生下那孩子,應也不會露出任何明顯破綻。
他也正因為料及此事,所以這般膽大妄為。
被莊恪一通話堵得頭腦發脹,莊舟不免抬手輕捏眉心,沉默半刻終於出聲:「五哥,雍朝皇帝是位明君。他也並未傷及敦鬍子民,如今商道開通,敦胡金玉工業發展更甚從前。」
他們又何須平添戰亂,致使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若僅想要滿足一己私慾,而置萬千黎民不顧,實非君子所為。
「君子?」
莊恪再次冷笑,不掩周身狠戾:「簡直放屁。」
雍朝那些腐朽骯髒的舊籍,早該一把火全燒光了去。
上輩子若無雍朝與西域相爭,他便不會親眼看著父母親人慘死為奴,更被海魯曼拉那賤人害得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