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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一隻被逼迫到極點的雄獅,他反剪了她的雙手,用力吸吮著她唇上的血跡,狂亂帶著暴戾的吻往下蔓延。
沒有人知道,她在他心裡意味著什麼。小時候的阿凝總覺得,大姐姐榮宓是她的指明燈,而於趙琰來說,阿凝不止是他心頭的指明燈,更是心頭最嫩最脆弱的那塊肉。若是離開了,便沒辦法呼吸,沒辦法存活。她怎麼能說走?怎麼能?!
他迷亂了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把她壓到榻上。她的力氣在他眼裡簡直不值一提,他不顧她的呼喊和哭叫,只想得到某種可能緩解他痛苦的慰藉。
這無疑是作繭自縛,飲鴆止渴。
她的淚水落到他的指尖時,他終於醒了。停下所有的動作,他的目光落在她安靜而悲傷的小臉上,亦落在她痕跡猙獰的脖子上。
趙琰起身,幫她把衣裳重新整理好,動作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小心翼翼。
他把她扶起來,坐在榻沿上。
“阿凝……阿凝……”男子低頭輕輕吻了她的額間,“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淚水瘋狂的流著,沒個停歇,卻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趙琰蹲在她面前,屈膝跪在地上,半身立著,頭往下,棲在她的膝蓋上。
男子挺拔而筆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彎著,臉龐深埋,聲音低啞,“阿凝,我愛你勝過一切,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蒼白的雪光透過窗子照進殿中,殿中靜謐起來。他們木雕一般,維持這樣的姿勢不動。只有女子的淚水,落到他的髮間、脖子上,冰涼冰涼的。
“嗚嗚嗚嗚……忽然,一聲孩子清脆的哭聲響徹整個殿宇。
阿凝心頭一驚,看見簾子的縫隙處,有一雙虎頭小鞋子透出來。
趙琰也驚得轉起身,待二人衝出來時,只看見冰雕玉琢的小娃娃立在門口大哭著,鼻頭紅紅的,可憐極了。
“仹兒!”阿凝心疼地喚了一聲,立刻俯身去抱。
“母后!”他死死拽住阿凝的衣襟,“母后不哭!母后是不是哪裡疼了?我給母后呼呼,母后不哭!嗚嗚嗚……”
他讓別人不哭,自己卻哭得歡。
剛趕過來的白姑姑見此,都不知說什麼好。小孩子,看見父母的異常,都會害怕的。
這日的後來,阿凝就陪著趙仹玩耍了許久,小孩子又笑又鬧的,直到累了躺在她懷裡歇息時,她才低聲道:“仹兒,母后要出趟遠門,你要乖乖的……聽你父皇的話。”
到底還沒到懂事的年紀。趙仹聽著,只是點點頭,繼續專注於阿凝餵給他的糖糕果子。
以至於,後來小小的趙仹一再後悔,是自己不夠懂事,沒能及時留下母后,才讓父皇難受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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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這日,上京城又下了雪,皇宮裡一派銀裝素裹。嘉正帝坐在懋勤殿中,眼睛看著一本奏摺,卻遲遲沒有翻過去一頁。
陳勻急匆匆進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萬死!還是沒能……沒能守住娘娘……”
趙琰緩緩放下奏摺,拿著硃筆的手竟似在微微顫抖,“她走了?”
陳勻低頭,“今日一早從東華門離開的。”
硃筆落到地上,劃過鮮紅的印記。男子低頭,猛的捂住心口處,喉間忽然湧出血腥。
痛心入骨,肝腸寸斷。
與此同時,有一輛馬車自京城走出。這馬車簡素清雅,正是集賢殿大學士歐陽陵致仕出京的馬車。守門計程車兵自是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禮,給大學士送行。
趕車的人是個青衣小書童,嘴上哼著歌兒,速度不緊不慢。
大雪初晴,京郊風景正是一派妖嬈。歐陽陵心情甚好,掀開車簾子,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