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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面這沉甸甸的一摞厚紙,那得是父母攢多少年,才能攢出的家底啊!
“娘,我不能要這麼多!”
“怎麼不能要”甜兒娘不願意的挑了挑眉毛:“你是擔心你哥哥不樂意?放心——”
“不是的!”甜兒忙打斷了她的話,摟著母親的脖子,撒嬌似的說道:“哥哥那麼疼我,您就是把咱們家的桌椅茶壺都陪送給我,他也只會點頭稱好。”
“那你怎麼……”
“娘,我是這樣想的”甜兒說道:“女兒畢竟只是四爺的繼室,不是嫡妻元配,嫁妝就是薄些,別人也不會瞧不起的,可若是打腫臉充胖子,非要和它人掙個長短,反而叫人笑話。”
一個六品小官兒的女兒,家底能有多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傾家嫁女,縱然是父母的一片慈愛,可是落在別人眼中,怕也只是個笑話。
“所以,這嫁妝盒子,只需三十六抬便好,母親再把珊瑚、翡翠、碧荷、燕草、劉寶柱家和趙寶剛家的兩房陪送給我,讓女兒在貝勒府裡有人可使,便足夠了!”
見母親臉上還是一片不同意的樣子,甜兒便祭出了耍賴、撒嬌、胡攪蠻纏等十八般絕技,直纏的她娘笑出聲來,不過嫁妝的數量在甜兒孃的一再堅持下,還是變成了六十四抬,此事才算落定。
甜兒的“崗前”培訓日子,依然飽含血汗的辛苦進行著。
在整整兩個月裡,她由一個嬌嬌孺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小懶骨頭,變成了個亭亭玉立,熟知各種禮儀的大家閨秀,其中的孫甜苦辣,簡直是傾盡三江、倒盡五嶽、也訴說不完。
“格格,內務府已傳了話過來,奴婢們這便要回了!”柳嬤嬤和錢嬤嬤過來告辭。
甜兒聽了,眼睛霎時一亮,粉粉嫩嫩的小臉止不住的就劃出朵笑靨來。
“咳咳咳……兩位嬤嬤辛苦了,這段日子甜兒受益頗多,在此謝過了!”甜兒微微俯了下身子。、
兩個嬤嬤偏了下沒敢受,只說道:“格格言重了,是奴婢應當的。”
當天中午得了信的甜兒娘特地擺了桌酒席,又各送了每人兩百兩的銀票。
至於甜兒,在終於可以脫出牢籠的興奮過後,反倒升出了絲絲不捨的意味。想了想,她從枕頭底下掏出了兩個荷包,禮物雖小,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兒心意吧!
青灰色的小油車上,錢嬤嬤正與柳嬤嬤說著閒話。
“老姐姐,你看鈕鈷祿家的格格如何?”
柳嬤嬤翻看了下手裡的紅色荷包,聞言,居然輕輕地嘆了口氣:“如不如何,不重要,只要她有那個命能在貝勒府裡站住,就算是造化了。”
“唉!你說的也是!”想著四阿哥的孤星命,錢嬤嬤不由也皺起了眉頭。
如她們這種一輩子都在宮裡熬著的人來說,什麼陰私事沒見過,心裡面其實是不信什麼鬼神的,但是關於四阿哥“克妻”的事,她們兩倒是深信不疑,要說為什麼,因為這是兩人親眼所見的。
就在差不多半年前,四阿哥的第三位福晉死了後,皇上其實是又指了一位格格的,那位格格也姓鈕鈷祿氏,是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她們兩個就是在那時,奉命去教導她禮儀規矩,可誰想到,那位格格命薄,不知怎地受了寒,發過一場燒後,人便不中用了。
好嘛……
這四阿哥不僅能剋死自己的老婆,現在連未過門的老婆也剋死了。
當時京城中留言四起,若不是皇上以雷霆手段砍了好幾個人的腦袋,四阿哥還不知道要被攻殲多久呢!
自己的兒子命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兒子,豈容它人放肆,於是皇上的震怒便降到了鈕鈷祿家以及她們這些曾伺候過格格的奴才們身上。
就在舉家滅亡之際,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