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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程家架勢真大，還打車輪戰的。&rdo;秦夫人言語都帶著刀子。

程則鈞大概對她的話鋒都有了抵抗力，也不生氣，平靜問她：&ldo;程曦呢？&rdo;

城郊空氣冰冷，糙木掛霜，斜月如鉤，程則鈞站姿筆挺，當年那個少年，如今也有了寬厚肩膀和沉穩的神情。

這還是二十年來，他們第一次這樣面對面地站在一起，眉間添了細紋，眼中也沉澱了時光。二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人還是當年的人，心境卻已經是滄海桑田。

秦夫人冷笑：&ldo;怎麼，你也是來把你們程家的人帶回去的。&rdo;

再怎麼鋒利的言辭，尖銳的口舌，在這時候也不自覺地軟和了許多。至少，這一句話，對於秦夫人來說，已經是難得地平和。

程則鈞顯然也意識到了。

&ldo;我說了暫時不要離開s城，怎麼不聽？&rdo;他皺起眉頭：&ldo;程家的事自然有我……&rdo;

&ldo;所以你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rdo;秦夫人反問。

程則鈞無奈地搖了搖頭。

&ldo;我是帶一個人來見程曦的。&rdo;他轉過頭來，朝著身後的黑色房車：&ldo;程晟，下來。&rdo;

作者有話要說：日出為曦，日盛為晟。

第97章 悲傷

程則鈞的子女，長子叫程晟，在世交家的同齡人那裡都是一等一的優秀，不過十四五歲，送到國外讀書。程家那些長輩對他愛若珍寶，在他面前，都變成了慈祥和藹的長者。保護當然也是重中之重，程曦能把訊息送到他那裡，也是歷經層層磨難的。

好在，最後還是送到了。

不然程則鈞今天也不會帶著他來了。

撇開那些是非不說，程則鈞處事是有智慧的，他知道問題的輕重緩急，帶著程晟過來，是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先讓那些長輩投鼠忌器，順便還能解決程晟和程曦間相處的問題。他這招，倒比程曦那招釜底抽薪差不了多少。

從車裡走出來的，並非是多了不得的少年，程家人相貌都出色，他在其中算是正常的，面容俊美，雖然是青春期正在抽條的偏瘦身材，身上卻帶著陽光的味道，他身上的氣質並非程曦這樣野性孤獨的，而是那種紮實的，正常的，非穩定富貴的生活養不出來的從容優越的氣度。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已經可以讓人看見頭角崢嶸，日後的成就也自然可以想見。他生在程家，又是程則鈞的&ldo;長子&rdo;，只要一步步穩著走下去，就能走到登天。

說到底，他更像易雲攸。

程晟第一眼就看到了程曦，然後眼睛裡帶上了一點審視的神色。

程曦被晾在那四面透風的房間裡凍了一天，再好的體質都蔫了下來。好在他和晏斯梵是一類人，再怎麼沒精打採，也讓人覺得是慵懶，不是奄奄一息。

其實認真說的話，算是他挑釁程晟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這步棋，欺負正在上中學的小屁孩不符合他的價值觀。

儘管，程晟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普通的&ldo;小屁孩&rdo;。

程則鈞也不為他們介紹，自己走到了一邊，大概是為他們留說話的空間。秦夫人更是早就神色冷厲地上了自己的車。

程晟打量了一下程曦，目光有點高傲。

&ldo;有人跟我說你是被逼得過不下去了，才會主動聯絡我，說你是別有用心。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存在。&rdo;

&ldo;只能說你父親演技好。&rdo;程曦本來就不是嘴下留情的人：&ldo;有空去翻翻他箱子，說不定有幾個奧斯卡最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