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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方翰林院呆了一輩子,一生致力於立德立言的學問一道和為朝廷取材,從沒牽涉過政事,即便當下也沒甚自己或者兒子立功封爵的心思。
周文方對他自己的兒子內心當然是疼的,只他在翰林院掌院這個位置上見多了天才學生,比如元維、孟輝、謝尚、文明山,由此不免就挑揀自己年近不惑才升了知府的兒子天資了了,以為其此生能升個佈政就頂天了。根本不做封爵期待。
眼下見證謝家貴賓登門的榮耀,周文方想的只是似謝子安、謝尚這樣為朝廷貢獻的學生多來幾個就好了了。再就是他喜歡的世侄學生孟輝既是有心,他也當替他琢磨琢磨才好。
反是他自己的親兒子,周文方完全地拋在了腦後……
元維作為周文方遴選的接班人,未來的翰林院掌院,心性脾氣也是類似周文方的專注沉著謙遜一路,為人行事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好高騖遠,適逢好友謝子安封爵宴客好事,在為好友高興之餘,對兒子元秀為準備金秋舉人試回了家鄉,不能來謝家見識頗為遺憾。
衍聖公一年才來幾次京城,元維如此想:不說普通人了,就是一般的官都不容易見到,更遑論似今天一道說話吃席,潑墨揮毫了。
聖人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又說:居移氣,養移體。衍聖公府千年傳承,其主人言行舉止,穿戴修養,無不集我泱泱華夏禮儀之大成。
他有幸適逢其會,雖可將今日見聞記錄筆記,寫進書信,甚至親講給兒子聽,但老話說得好“聞名不如見面”。他文章寫的再好,講解得再錫紙,也終不及兒子親眼目睹一回感觸來得深……
作為普通官,艾正只在上下朝時見過幾回衍聖公在一眾閣老族擁下緩步而過的尊貴身影。艾正壓根沒想到今兒謝家請客能請到四位閣老不算,竟是連衍聖公都請到了。
這麼大的臉面,這麼寬的門路,艾正感嘆之餘不免對謝家這個伯爵一下子有了直觀認知——一個月前官階才高他半品的謝尚單憑一個伯世子封號今兒已跟著他爺爺、他爹似衍聖公一樣走在一應內閣閣老之前。官階地位爆漲得比春天破土而出的竹筍還快!
他實在是望塵莫及。
謝尚的未來已是光明坦途,那麼他的未來呢?
翰林院從沒有一科三甲全留的先例。而他這一科,他雖是榜眼,但論治學水平,他差謝尚良多,論捷才應對,又遠不及文明山,再琴棋書畫也都是平平,無法與謝尚、文明山相提並論。
似他這樣的,離開翰林院是遲早的事。
既然決定要走,自然是早作打算的好。今年會試之後,會有恩科秋試,然後明春恩科會試——折算下來,他在翰林院四年的資歷已差不多抵旁人的六年。
俗話說“千里做官只為財”。翰林院固是清貴,但也實在清太過了。
普通的京官也窮。他家資有限,不似謝尚、文明山能熬。最遲明年底,他必定要謀求外任。
尋個外任好缺可不容易,艾正心底謀劃:常言道“背靠大樹好乘涼”。謝伯爺現佈政山東,往後兩年,他交好謝尚,不知道能否在山東謀個好缺?
作為江南文家嫡出幼子,備受父兄疼愛的文明山從沒有艾正的生計煩惱。當下文明山跟著眾人來迎衍聖公,就事論事思的是孔聖修訂《詩經》,教導子弟學詩。詩成為孔氏家學。歷代衍聖公都能詩善文,著詩文集傳世。
似這一代的衍聖公孔紹熙少年承爵,位極人臣,其詩雖尚未成集,但從人口裡流出來的幾首看無不遣字工雅,意趣盎然。
謝尚府裡有陛下題名的醴泉,回頭觀泉,少不得舞文弄墨——實不知道,文明山委實好奇:衍聖公即景作詩會是怎樣?
……
雖然到孟輝這一代後,孟輝因為考場失意的緣故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