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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頤眼淚再次決堤。
重逢之後,秦頤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笨拙而真誠地幫助著她們母女。徐知歲不肯要錢,秦頤就給她介紹兼職,或是打著「父母寄來一堆亂七八糟特產」的名義將東西全部搬進她家。秦頤開始研究下廚,這樣她打工回來就能吃到熱噴噴的飯菜……
徐知歲對此很感激,也很慶幸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刻還有這麼一個貼心的朋友,畢竟這世道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
大三的時候,有學弟向秦頤發起了猛烈攻勢,對方條件不錯,對她也百依百順,秦頤有些動心,卻又害怕對方只是玩玩而已,猶豫不決來找徐知歲拿主意。
徐知歲沒見過那男生,對他的所有了解都是從秦頤口中得知,她只能從朋友的角度給出一些建議,感情這種事,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秦頤自己。
然而秦頤思考了半天,問出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和祁燃真的沒有聯絡嗎?」
徐知歲愣了很久,說話時聲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平靜。
她說:「沒有。」
祁燃。
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往事重提,恍如隔世。
家裡的變故來的太突然,她還未來得及深想祁燃離開的原因,噩夢就紛至沓來。她這才發現曾經的自己是多麼幸運,她住在父母為她搭建的夢幻城堡裡,不用為衣食住行發愁,除了學習她不需要操心別的,愛情就是她心中天大的事。
可有一天,城堡坍塌,她不得不單槍匹馬扛起生活的重擔。在經歷過獨自料理父親後事、醫院一次次的催費和親戚的袖手旁觀之後,她忽然在某一天看開了。
和生存的壓力比起來,她不過是愛了一個不愛她的人,那點痛苦又算什麼呢?
法院查封房子的前一天,徐知歲回家裡收拾東西,想帶走卻帶不走的東西太多,她一時不知從何理起。
鬼使神差的,她走進了書房。裡面早在那夥人的打砸下變得面目全非,書籍資料散落一地,徐知歲鎖在抽屜裡的那個鐵盒子也沒能倖免,好在裡的東西還在。
存了好幾年的日記本,偷偷畫下的素描肖像,還有小學時的畢業照……曾經都是她最寶貝的東西。
她撿起來重新收回鐵盒子,坐在滿地狼藉中一張張一頁頁地翻看,彷彿自己也隨著那些文字畫面重新活了一次。那個世界沒有生離死別的血腥,沒有病房的刺鼻消毒水味,只有她和那個叫祁燃的少年。
那是她的,一整個青春。
徐知歲覺得在這種時候這種場景,自己應該大哭一場的,可她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也許徐建明去世那天她哭得太歇斯底里,耗盡了自己所有的淚水,從此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沒有想哭的慾望。
在看完所有東西之後,她平靜地找來一個不鏽鋼臉盆,將她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扔進去,然後一把火燒成灰燼。
看那躍動的火苗,徐知歲和自己說:「青春結束了。」
……
回到家,周韻正在做飯,聽見開門的動靜回過頭來,淡淡地說:「回來了,準備吃飯。」
徐知歲應了聲,換鞋去廚房洗手。
經過這些年的調理,周韻的身體已無大礙,精神方面也基本恢復正常——至少外人是這麼認為。
事實是她每天仍在服用藥物,病情發作時那些瘋狂的舉動足以讓母女二人雙雙崩潰。
好在這樣的情況只是少數,平日裡周韻與常人無異,生活能自理,能正常交流。
徐知歲上大三的時候,她嘗試出去找工作,但情況並不理想,年紀擺在那兒又多年脫離社會,想進好單位撿起自己的老本行幾乎不可能了,只能靠打些零工補貼家用。
徐知歲工作後,她也跟著回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