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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衣又道:「你前生記憶盡復,那《天一玉微真經》也不必我再來傳授,你可自行修煉。以你根底,三日之內打通周身經脈,當可無礙。我再將你前世所煉飛劍發還,取癩仙遺寶便足可敷用了。高家乃是你生身之所,你不可忘本,須先盡孝道,再全仙道,不可有違。」高玉蓮再拜謝過。
程素衣又向高德松道:「此女前生乃貧道師妹,如今劫滿復歸,不可於俗世久待。她去之後,高家氣運昌隆,不久便有麟兒降生,足可繼承香火。高大人不必憂擾,貧道言盡於此,三日之後再行相見吧!」將袖一揮,人如泡影,消散無蹤。
程素衣一走,潛力勁圈自然消散,高德松急忙跑來,雙手扶住高玉蓮,急道:「孩子,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麼?」關懷之情溢於言表。高玉蓮自小對祖父最是依戀孺慕,此刻神情卻有些淡淡的疏離之感,她理了理裙裾,微施一禮,說道:「多謝祖父關心,玉蓮身體並無大礙。方才程師姐所言之事,還望祖父代為守秘,勿令洩露。那蕭玉之事,玉蓮自會處置。玉蓮頗感疲累,想先回房歇息,還望祖父贖罪。」
高德松一愣之間,總覺自家孫女與平常大不一樣,似乎起了極大變化,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方才程素衣喚醒高玉蓮宿慧,用法力遮蔽了高德松感知,他只見到程素衣一指點在孫女眉心,隨後高玉蓮拜服於地,認了程素衣做師姐,入了玄女宮門牆,程素衣所言之事全無所知。正在思忖之間,高玉蓮已聘聘婷婷的去了。自己這孫女只怕必要離家修道,心中頗為不捨,但轉念一想,程素衣所言孫女去後,高家便會有男丁降世,承繼香火,又復高興起來,暗自盤算是不是該再給兒子納一房妾室,連與凌家定親之事都拋在了雲霄腦後。
凌沖迴轉凌府,自思蕭厲已然受傷,幾日之內絕不敢再來,但此時多事之秋,終究不宜外出走動,便在府中靜坐修持,閒來以本身真氣助王朝調理氣脈,更兼參研太玄三十六劍的諸般變化,越學越覺其中奧妙無窮,直似永無窮盡。
碧霞和尚則是老神在在,也不回碧霞寺,就在凌府中端坐,白日陪著老夫人與凌真夫婦談些禪理佛法。凌老夫人見這位平日請都請不來的高僧在自家盤桓,自是十分開懷。凌真夫婦卻是面有憂色,不過碧霞既然在此,想必那蕭厲是不敢來的,只是擔心碧霞若是離去,又當如何處置。
轉眼便是五日過去,到了靈江江眼大開,癩仙金船出世的日子。凌沖早早起身,細細沐浴了一番,向祖母與父母請安之後,回至房中,吩咐丫鬟不必送飯食過來,逕自閉目調息,將周身真氣運煉圓滿,從定中醒來之時已是掌燈時分。
凌沖施施然來見碧霞和尚,卻見老和尚剛用過齋飯,正自品茗,見了凌沖說道:「施主今夜可是要去赴那靈江水眼之會麼?」凌沖點頭:「不錯,葉師兄吩咐我今夜往靈江之上尋他。再者癩仙金船百年一出,仙魔兩道高手雲集,這等熱鬧我又豈能不去?大師精通佛法,善能前知,可否為小子算上一算?」
碧霞和尚一笑,閉目良久,睜眼道:「依老衲定中所見,施主與那癩仙遺寶並無緣法,瞧上一瞧倒是可以,只是不可有貪得之心。」凌沖笑嘻嘻道:「也罷,無緣便無緣,反正我拜入太玄劍派,也不見得要去貪圖甚麼癩仙的寶物。這是好大一場熱鬧,大師不去瞧瞧麼?」
碧霞搖頭道:「癩仙遺寶不合我佛門插手,出世六次,皆無佛門弟子參與,只看仙魔兩家誰的機緣大些了。施主見了葉施主,務要隨他左右,不可擅離,你手中血靈劍關乎血河宗道統傳承之秘,正是魔道中人覬覦之物,千萬小心。」
凌沖正色道:「大師放心,此事小子曉得。」將血靈劍用白布裹了,負在身上。看守馬廄的兩個小廝被王朝趁亂殺了,新來的小廝也不頂用,王朝便自去馬廄,牽了一匹好馬。凌沖牽馬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