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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徐肅簡直就是傻了,他以為今天跟瑤兒來方府不過是拜見下這勞什子祖父大人,沒成想這老頭兒噼裡啪啦把事解決了!
也不知怎的,在方老爺子嘴裡好像什麼事都不算個事!與皇家生了齟齬不算個事,未婚先孕不算個事,徐老夫人的反對不算個事,市井百姓的嘲諷辱罵更不算個事!
似乎這老頭子天生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去信服的能力,似乎只要經他盤算過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徐肅這些日子的焦慮憤懣不安,放佛一霎間都被這幾句如雷貫耳的話撫平了,頓時覺得滿心開闊,頗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一時喜上頭來,想也不想地扔開柺棍,跪下也給方老爺子磕了個響頭。
這頭磕得實打實的,腦瓜子撞在地磚上「咚」一聲脆響,可見其真心誠意。方老爺子嘴角一抽,暗罵道:傻小子!
沒腦子、缺心眼、傻大個!方老爺子忍不住腹誹:他的孫女眼界低也就算了,卻不知道五年前公主是怎麼看上這小子的?
【公主攤手:隨手點的嘍……】
☆、春聯
這一日文宣帝在坤寧宮裡寫了半天的對子,皇后念一句,他就照著寫一句。文宣帝小時候不愛學那些咬文嚼字的文章,更愛看那些民間百姓對朝政的時事雜評。
前朝時候平頭百姓討論國事,這本是朝例所不許的,偏偏總是有人頂風作案。後來大興立國後,便取了那言論禁制,無論朝政社稷,還是邦交國策,凡大興子民都有建言獻策的權利。但凡於國於民有益的通通可以諫言上策直言不諱,朝廷自會給些嘉獎。
初時只有文人中的清談一派慣愛空談哲理,擅長娓娓清談,講些不切實際的大道理;後來有些技巧匠人大公無私,主動貢獻了自己所掌握的技術,又有朝廷推廣,所以大興朝的農田水利冶鐵技術很是先進。
不過那時讀書人所佔的比例不足十之一二,真正於治國有益與朝政相關的建議卻不夠多。而讀書人,其中讀死書的又居多數,空談治國能誇誇其談,紙上談兵卻不能實幹興邦。
這大興朝數百年的傳統使得民間百姓言論極為自由。那些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或是見多識廣的說書人寫的一些個民俗話本,裡頭三教九流士農工商販夫走卒什麼都有。文宣帝小時候常常看這些,耳邊聽著帝師的治國理政之道,眼中看著老百姓眼中的人生百態。雖有不務正業之嫌,卻頗有些新鮮體悟。
文宣帝文采一般,平時公文詔書都有人照著他的意思草擬。故而這寫對子當真不是文宣帝的強項,哪像皇后這樣想都不用想、隨口拈來的輕鬆?
皇后隨口唸一句,他就照著寫一句。
剛開始寫的行書,跌撲縱躍枯潤有度。後來漸漸成了草字,筆走龍蛇,最後變成了龍飛鳳舞的狂草。估計文宣帝寫完,自己都認不得寫的是什麼。
皇后瞥他一眼,見他眼神根本不在紙上,而是朝著自己這裡看。她沿著文宣帝視線的方向低頭瞅了瞅,見自己擱在桌案上的手腕處衣袖被蹭上去了一些,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腕子。
手腕內側的細嫩手膚上有幾條極淺極淺的割痕,條條傷口被新肉覆蓋,看上去有點醜陋。
皇后輕輕吸口氣,這腕上淺淺的痕跡牽扯出記憶深處一些不堪的舊事,這都這許多年過去了,用了宮中最好的雪肌膏也未能消得乾淨。
文宣帝就盯著那一小塊雪白肌膚上的淺淺刻痕眼也不眨地看,連筆上的墨汁滴到了春聯上都不自知。
皇后拉下衣袖,把那一小塊肌膚遮好。見皇后發現了自己的視線,文宣帝轉開了眼似無異樣,心中的滋味卻也只有自己知道。
書案上的這副春聯寫得龍飛鳳舞不說,還被滴落的墨汁染黑了一小團,皇后走過來低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