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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沒有,」陸禮不想掃她的興,把手伸進大衣口袋,「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雖然事實上,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他長大之後除了證件照就沒有正兒八經讓人給他拍過照了,更何況今天的攝影師還是她。
但蘇迢迢剛剛上手相機,急需大量的練習,這會兒除了他也沒別人能讓她試拍人像了,聞言只得緊緊看著陸禮,沖他露出一個懇求的表情。
只是這一盯,不禁讓人感嘆陸禮在雪天看起來比平時更漂亮,面板白皙,五官輪廓深邃,配上他那雙乾淨的眼睛,有種出塵脫俗的俊秀感,從神韻上就契合極了身後水墨畫一般的江南園林。
陸禮被她用這種眼神看著,微微發窘,緊了緊嗓子回答:「我可能會有點僵硬……你不嫌棄就好。」
「不會的,你就當我不存在。」蘇迢迢搖了搖頭,領著他往前走。
可當她不存在顯然是不可能的,陸禮的擔憂很正確,也確實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做「僵硬」,只要她把相機舉起來,他就會跟著停下腳步,不自覺立正站好,抿緊唇線,臉上大寫的「繳械投降」四個字。
他這樣當然也不難看,只是顯而易見的不自然,蘇迢迢好不容易才把曝光調到一個合適的數值,卻只能硬著頭皮拍了刪刪了拍,一張好的片子都沒拍出來,到頭來忍無可忍地抬起頭,示意他:「不準看我,你把頭轉過頭。」
「……好。」陸禮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模特,乖巧地把頭別過去,不再看她。
中途的表情略微鬆動,恢復成平時的樣子,雖然只有一剎那,但蘇迢迢把握住了機會,在他的五官重新緊繃之前摁下了快門。
之後迫不及待地放下相機,低下頭來仔細欣賞自己剛才的抓拍。
雪天的背景很乾淨,陸禮身後只有雪白的牆體和露出一半的雲紋花窗,映著窗後幾杆墨綠的竹枝,幾乎不需要後期處理。
但更絕妙的是他的側臉,眉眼清朗,在這個角度下可以看出穠長的眼睫和挺拔的鼻樑,骨骼的一勾一折都是精心雕琢磋磨出的,在飛絮般的白雪中清雅又溫潤。
蘇迢迢是個十足的細節控,出於習慣,想也沒想就放大了螢幕上的照片,仔細端詳起他的臉蛋。
放大之後才能看清被鏡頭捕捉到的雪花,夢幻一般,在他身側細密地飛舞,其中一片大概是錯位,又或許是真的落上了他的睫毛,被小心地托起,在邊緣處泛起柔軟的光,映著明亮的瞳仁,有種易碎的純淨感。
蘇迢迢看到最後,覺得滿意極了,輕嘆了口氣,由衷地開口誇讚:「真好看。」
只是這話剛一脫口,才發現身側的人似乎是有些震動,睜大眼睛轉頭看了她一眼。
蘇迢迢和他的視線觸上,才發現他們現在的距離近到只要稍一側臉就可能碰到,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在被凍得冰涼的臉頰上蹭過,清晰又綿密。
蘇迢迢的臉頰一瞬間燒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近的,但大機率是她剛才專心致志放大了照片盯著他臉看的時候,陸禮顯然聽見了她情不自禁誇出的那句「真好看」。
但讓人意外的是,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看起來好像比她還要害羞,蘇迢迢眼睜睜看著他的耳朵在幾秒內迅速變得通紅,眼睫在飛雪中輕顫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距離拉開後卻並不能消除尷尬,蘇迢迢吞了吞口水,默默滑動指尖把照片恢復成正常大小,這才把相機遞給他,略帶生硬地岔開話題道:「看看吧……這是我今天拍的最好的一張照片了。」
陸禮點點頭,接過相機的一瞬間似乎鬆了口氣。
末了靦腆地誇獎:「拍得很好,謝謝。」
蘇迢迢聞言,跟著囫圇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