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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潯還是猶豫,程破空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你正好去晚娘那裡,我有一船貨給她送去。」
「又是一船?」楚潯一驚問:「怎麼攢得這麼快?」
程破空抱起手臂輕笑,露出得意來。他有一顆虎牙在左側,只有笑意很深時才會露出來。
「你當我程破空是誰?我夜夜登臺又是為何?我的戲票只收真金白銀,不光沒把人擋在門外,每日裡還有各路顯貴爭著送禮來。」
「這些個銀子都存在銀號裡嗎?」楚潯問。
那人連連搖頭說:「如今朝廷濫印交子,這真金白銀難見。銀號根本不可靠。我以前偷偷試過,取出來的銀子都摻了假。所以……我都自己存起來了。」
「在船上?」楚潯忍不住四處往往,好似每一面牆上都有暗門。
程破空大笑點頭,他笑的明媚,一邊的虎牙全展露出來。
「所以你快快拿走吧,再不拿我這船要壓塌了。」
楚潯也忍不住牽起嘴角。他靠進軟軟的枕龕裡望著對麵人悠悠說:「兄長,潯兒代父王謝過了。」
程破空聽他提到老王爺,臉上笑容消失,眼裡生出黯然來。
「潯兒,擔這麼重的擔子很辛苦是不是?剛才郎中說你這心疾不能再操勞了。為了義父,為了鶯歌兒,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楚潯微笑道:「那我就同你一路北上。你真的不去見晚娘?」
程破空猶豫片刻,又堅定搖頭。
巧兒沒有一個時辰就回到了船上。她捧著一個桃木小盒來到楚潯的臥房門外。
門口的珠簾半懸著,隨著船兒一起一伏的搖晃。珠簾後的床榻上,那人仍是側臥著。
巧兒知道楚潯只是養神。他今日因為頭暈,白日裡睡了大半天,此刻應該倒沒了睏意。
小丫頭單手挑起珠簾,學著小狗「汪汪」叫了兩聲。
床上的人還沒睜眼先笑了。
「你偷聽了我和兄長的閒話?」楚潯坐起身問。
「反正是閒話,偷聽又如何。」小丫頭理直氣壯的承認。
「那我們說你像小狗,你可生氣了?」
巧兒搖頭說:「這是我的獨門絕技。有何可生氣的?爹爹都說我聞毒比他還靈。」
楚潯低頭笑道:「確實是獨門絕技。以後飯菜都應該讓你先聞聞再吃。」
「好!」
楚潯本是玩笑,那小丫頭卻一口答應。她心裡暗喜,吃每頓飯都要她在身旁,可不就是要留下她了。
巧兒忍住喜色低頭開啟桃木小盒說:「山楂酪我買到了。還有其他點心也各樣買了些。」
她又皺著小鼻子把每樣點心都聞了聞,那聲音動作都像極了小狗。
「沒毒,爺您放心吃。」
楚潯滿意點頭,眼裡都是愛憐。
「巧兒,你去綢緞莊了嗎?可買了什麼?」
巧兒點頭,放下點心到了外屋,沒一會抱著高高的一匹白布進了屋。
楚潯定睛一看,這哪裡是綢緞,只是普通白色素錦。
「這……給我生辰準備的嗎?」楚潯想到巧兒一直懷疑他活不過這月初十的事。
巧兒連忙搖頭說:「是我要用的。」
「那還是為了我穿的?」
巧兒急的跺腳說:「這不是孝衣用的麻,這是上好的西域細紗。我做手套用的。」
「手套?」
「嗯……」巧兒把布匹放在床榻邊解釋道:「我們驗屍需要用手套。最好是細棉麻做的,塗上桐油血水不會透過來。外面也有賣的,尺寸都太大了,給男人用的。我的手太小,只能自己做。」
楚潯指指那厚厚的布問:「這得做多少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