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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氏隨加菲爾德遠渡海外,徐子期亦領軍北去,無所依靠的徐家兄妹過完年後,只餘徐瑞安一個尚住在徐家,而如意則進了宮,養在流珠身側,和阮宜愛的女兒令儀公主每日共同起居。一見著流珠,如意便高興起來,但面上瞧著,卻也有了幾分生疏和拘束,不過時日久了之後,倒也似舊日那般親熱了。
從如意口中,流珠這才得知,卻原來徐子期果真陰奉陽違,以男女八歲不同席為由,早讓如意從散館退學了,還特意請了出宮的老宮女來教導女紅禮儀。流珠心下輕嘆,忙安慰於她,捂著她在懷裡,柔聲道:“打從今日起,再沒人拘著你了,你愛學甚就學甚,想看甚書,二孃都替你去尋,你所要做的,只是好好學便是。”
經了那阿婆多日教導,如意卻蹙了蹙眉,又低低說道:“學了有甚用?教導的阿嬤說,不過是為了日後嫁做人婦,添些閨房情致罷了,若是才學反勝過夫君,只會令夫妻不諧。”
流珠笑意微斂,又道:“旁人可以輕看你,你卻萬萬不能自賤。以後的事兒哪裡說得準呢?說不定有一日,無論男女老少,貴賤尊卑,誰人都可以考科舉了呢。到時候你若能趕上,便是第一個女狀元了。”
如意到底還是愛學,聽她這樣說,露出了個尚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笑容來,忙用力地點了點頭。
只是時日長了,如意和令儀一起進學,令儀不比她聰慧,學的也比她淺,兩個小娘子根本學不到一塊兒去。那令儀公主隨了生母的性子,樂觀又軟糯,但又不似姐姐那般驕矜,倒是個可愛的孩子,見著如意之後,見她性子厲害,又天性聰穎,不由生出了幾分崇拜之意,可如意卻暗自有幾分苦惱,待到流珠身邊時,便猶豫著道:“現下二孃請的那女師傅,因照顧著令儀的進度,講得十分淺薄,兒從旁聽著,幾無收穫可言。”
她從前都是跟著郎君們一起唸書,自然瞧不上令儀所學的那幾首淺白古詩,更何況自從接觸了數理之術後,徐如意興趣頗濃,而這位閨中娘子自然不會教授她數理之道。流珠聽後,心中暗自思忖,又聽得徐如意平聲道:“而兒往常觀察令儀,她對於詩詞興致並不算大,更喜歡研習書法繪畫,往日閒暇時則喜歡用紙張、布料、針線做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還時常向宮婢請教女紅之技。子曾曰過: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兒以為,各人各有各人的長處,並無高下之分,若能別類分門,因材施教,或有所得。”
誠然如此。徐如意是讀書的材料,那就讓她去讀書,令儀喜歡手工繪畫,那就讓她專心於此,這世上路有百條,沒有最對的,只有最合適的。流珠聽過之後,定定地瞧了徐如意幾眼,之後召了令儀來,對她細細詢問過後,發覺果然與如意所說的一樣。
夜裡見了傅辛,流珠想了想,便溫聲道:“令儀公主和如意,玩得倒也親近,實在是件好事。只是在進學之上,二人的興致卻不大一樣。令儀喜歡習字作畫,頗有些天分,兒覺得,不若讓她精修於此,畢竟這書畫也算是四藝之二,日後若有所成就,也是美談。而那如意麼,左右崔坦現如今也沒有正經事兒做,官家也不再讓他教授數理算術,不若就讓他來當如意的師傅罷,每日裡教上一個時辰即可。”
左右是女兒家的事,傅辛並不上心,聽過之後,故意刁難了她一會兒,便準了她的請求。流珠如此安排之後,兩個小娘子果然各有精進,令儀的書畫進步飛速,而如意則和崔坦每日裡爭論不休,全然好似忘年交一般。後來流珠起了心思,又開始偷偷教授如意英語,對於自己也算是個複習鞏固,如意也很有興趣,學得很快。
金烏西墜,玉兔東昇,轉眼間,麗日千門,紫煙雙闕,瓊林又報春回。三月初時的這一日,流珠正坐於藤架之下,為身邊兩個亭亭玉立的小娘子餵食庵波羅果,即後世的所謂芒果之時,便聽得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