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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問舟捏住自己的衣袖,袖子在方才被撕扯斷了一截,他又往下扯了扯,勉強遮住了自己的手腕,別捏住自己的袖子,沒有動了。
鄭沅眼角能瞥見他的動作,他只是沉默著,也不知有沒有聽。
她慘然一笑,頭埋得更深了:「貿然相求真是抱歉,若是你覺得為難,便當我沒有說過吧,我這兒種了些白接骨,能止血,你……敷了藥再走吧。」
「江問舟。」
「我聽鄧五兩這麼叫你……」
鄭沅最後嘗試著輕喚了他一聲,他垂下眼睫微微顫動,沒有回應。
隨即,院子裡咚咚咚的搗藥聲停了。
「藥好了。」馮山海拿著藥盅進來。
鄭沅慢慢從床上起來,有些落寞地對他笑道:「你敷藥吧,我先走了。」
聽聞鄭沅要走,馮山海便將藥盅隨手往他懷裡一塞,便也要跟在她身後離開,他還惦記著她今日的賞錢呢——扔鞋子一兩、搗藥二十文,合計一兩二十文。
「咳咳。」江問舟突然咳嗽了兩聲。
鄭沅回過頭來。
馮山海為了二十文錢搗藥搗得賣力,白接骨被砸成了細碎的沫子,混在綠色的草汁裡。江問舟用手指輕輕一蘸。
鄭沅剛站起來,兩人離得很近。
江問舟朝她微微移動了些許。於是,下一秒,她的額頭便觸碰到了一隻冰涼的帶著稍許濕潤的手指。
隨即,額頭上傳來一絲刺痛,原來剛剛她摔在床榻上,被爛草蓆磨破了皮。她自己沒注意到,卻落入他眼裡。
「謝謝。」鄭沅又高興起來,見他抱著藥盅不動,心下微動,便道,「你若是不便,便拿回去敷吧,我找個油紙給你包起來。」
屋裡便有油紙,馮山海裁了一張,替他將草藥包好。
這麼一說,江問舟便彷彿鬆了口氣一般:「多謝淑儀賜藥,問舟告辭。」
他聲音沙啞,總算說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
鄭沅微微頷首。
他便別開視線,一步一晃地走出門去。
鄭沅沒有再攔著,她站在原處看他的身影,他的腳步還是有些踉蹌,卻沒有傷到骨頭,想來日後不會因為接骨不及時而落下殘疾了。
總算沒有白折騰。
鄭沅走到院子裡去,發現春草圍著院子裡那棵老杏樹轉悠,抬頭一看才發現,鄧五兩爬上了院子裡那棵杏樹生悶氣,瘦小的身子窩在樹枝間不肯下來。鄭沅好笑:「幾歲的人了,還矯情呢,快下來!」
樹葉沙沙響,杏葉落了滿頭,鄧五兩氣鼓鼓地翻了個身。
「你曉得麼,有些人便是這樣,一身骨頭硬得只能斷不能彎,這樣的人可能相處一時得不到什麼好處,但相處久了,你便會信任依賴他了,因為你知道,他行的正坐得直,是不會害你的。」鄭沅把手圍在嘴邊,勸慰道,「所以,別生氣了,快下來,等會吃飯了,今兒輪到春草燒火呢,你捨得叫她燒到手麼?」
鄧五兩沒動彈,鄭沅也懶得管他了,轉身去看牆角下初具雛形的麵包土窯,她今兒出去亂逛,便指派鄧五兩做這個,看來他並沒有偷懶。
麵包土窯可以用磚砌,也可以用黏土,鄭沅弄不到磚,便是用鄧五兩拉來剩下的黏土做的,除了黏土,還需要些沙漿,澆築成圓拱形,留下排氣的煙囪,之後便要在裡頭生七天的火烘烤,直到內部烤出黝黑碳化的內壁,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之後開裂的情況。
因此烤豬蹄暫時還是吃不上。
江問舟走了沒多久,蕭娘子便大包小裹地匆匆回來。
嬋娟跟在後頭對鄭沅擠眉弄眼。
鄭沅蹲在麵包窯跟前,回頭好奇道:「姆媽怎麼去了那麼久?這麼急匆匆地叫了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