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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透過一條長長的暗道,推開一道鐵門後,前面豁然開朗。
這是個拱頂型的防空洞,大概是被廢棄過久, 出入口皆被塌方的山體所封閉, 因此在地圖上也沒有標註。
看上去, 似乎是兇手探知了這裡的所在,挖了一條秘道,通往此處。
她們一行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貼著牆行走, 唯恐黑暗之中會射出什麼致命的機關, 或者兇手暗中潛藏在某處。
陶燃錦掌心出汗,已是濕潤一片。這不是說因為兇手的陰險歹毒和這裡的奇詭森嚴嚇到了她, 而是因為, 這種場景讓她有了種莫名的恍惚感和熟悉感。
彷彿在夢中曾經見過千百次似的。
她們一群人摸索著,探查著這裡的一切。
一個廢棄的防空洞, 在當年是個大工程。有用於儲物的地方,有用來上下爬動交通的梯子。
甚至有的房間裡, 牆上還懸著生鏽的鐵鎖和固定的細鉤。看上去彷彿是監牢似的。
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比外面的寒冬臘月更加陰寒刺骨, 勾起了人心底裡的恐懼。
這一隊的偵查員分作五組, 分頭搜尋著不同的房間。
陶燃錦和宋玉誠一組, 她們倆摸索著潮濕冰涼的牆壁, 慢慢地接近了這個地下迷宮所最核心的地方。
就在這時。
宋玉誠聽到了一聲極其熟悉的泣聲。那聲音彷彿是有人被掐住了脖子, 不得已, 從咽喉深處冒出一點疼痛至極的哀鳴。
是刁書真。
絕對是刁書真。
宋玉誠的手一抖, 她的心跳紊亂了幾分。
陶燃錦也聽到了這一聲聲音。
她朝著宋玉誠打了個手勢, 兩人一起關掉了手中的電筒,朝著那片濃墨似的黑暗撲了過去。
咔噠一聲。
女人手中的火機亮起,借著那一剎那的亮光。彼此之間,都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中間是一個盛滿了水的池子。
柳銘煙架著面色蒼白,身上帶著血跡的刁書真,將一把軍刺架在她的脖子上。柳銘煙手中的軍刺削鐵如泥。只需那麼輕輕地那麼一滑,也許就能將刁書真的脖子連帶著頸椎骨一起劃斷。
作為一個法醫,宋玉誠見識過兇手的殘忍狠毒。她忘不了在褚生一案中,兇手將人的頭顱與身體相分離,只用了一下。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一下。
這一邊,陶燃錦腰間別了把手`槍。但宋玉誠出來的匆忙,又是技偵,腰間只有一根警棍。
陶燃錦面色凝重,雖然她的潛意識裡早就接受了柳銘煙,可能是兇手的事實。
但真正親眼所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胸口像是被鼓錘敲擊中一般,撞得她幾乎要咳出一口血了。
真的是她。
真的是柳銘煙殺死了這麼多人。
與陶燃錦糾結而繁複的心緒不同,宋玉誠在看見刁書真的那一剎那,就恨不得立馬手刃了兇手,然後帶她的小狐狸回家。
她看見刁書真面上和唇上毫無血色,面板隱隱有些青紫,頭髮濕漉漉的。在這寒冬臘月裡,她身上只裹了一件單薄的警服。纖細的脖頸上拉出了一道刺目的傷口,慘白的血肉微微外翻著,血已經凝結成了乾涸的褐色。
而且根據中間所在的水池,不難推斷,刁書真或許被兇手強行浸泡在水中,又被劃破了致命之處的脖頸。
宋玉誠氣得面色發青,面上的肌肉抽搐起來,表情猙獰,恨不得啃下那女人的一塊血肉來。
可這裡環境狹小,施救的難度極大。如果是在外面,或許可以有狙擊手的協助,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就爆掉兇手的腦袋。
而在這裡,卻是無計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