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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醒了?&rdo;女人蹲在他的面前,那雙乾淨的眸子倒映出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他口中堵了塊腥臭的抹布,身上被一捆麻繩束著,手腕縛在身後,像個毛毛蟲一樣側躺著,分毫不能動。
&ldo;唔唔唔!&rdo;他掙紮起來,不料那個繩結是個刁滑的活結,他越是動得厲害,就越牽動卡在他脖子上的繩索系的越緊。
他憋得面色發紫,眼睛外突,爆出了赤紅的血絲。
&ldo;難受吧?&rdo;女人盈盈一笑,蹲在他的面前,好心勸慰道,&ldo;難受就少動一點。我理解你手腕不舒服,可是手腕不舒服呢,最多就是缺血壞死,然後得截肢。&rdo;
&ldo;可是氣管被勒住了。可是得要人命吖。&rdo;一束閃電照亮了女人蒼白的面色,青面獠牙,宛如最美艷的厲鬼。
他惡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難掩眼中的驚懼之色。
&ldo;所以啊,人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高貴。&rdo;女人彎起嘴唇,眼中滿是嘲諷之意,&ldo;你看看你,別看你是有權有勢呢,還是多了你兩腿間引以為傲的二兩肉呢,可以肆意玩弄凌`辱別的生命呢……&rdo;
&ldo;命都只有一條啊。&rdo;女人穿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尖銳的金屬製鞋跟一腳踩在他並在一起的手腕上,有詭異陰森的骨裂聲爆裂開來。
他的喉嚨裡溢位了一聲絕望的嘶吼,卻被口中的破布堵住了去路,聽起來像是受傷野豬的嚎叫。他涕泗橫流,渾身的肌肉緊繃,猛地躬起了身子。
遺憾的是,他的掙扎非但沒能緩解他的疼痛,反而讓他脖子上的繩索再往裡勒進去了幾分。缺氧之下,他的麵皮成了絳紫色眼球突出了眼眶,幾乎要彈射出來。
&ldo;你玩弄其他人,逼得其他人恨不得死去的時候……&rdo;女人的聲音空靈,細聽之下,暗含著淡淡的憐憫。她蹲下身來,平時他那雙垂死的眼瞳,&ldo;大概沒想過,被人扼住咽喉,是這種滋味啊。&rdo;
極度的疼痛和缺氧之下,他的瞳孔漸漸散大渙散,蒙上了死亡的陰翳。耳邊的聲音在融化,眼前的畫面逐漸解體。
為數不多的求生欲驅使他像是蛆蟲一般再向前挪動了半個公分,卻無非將他和死神推得更近一點。
最後的畫面是,是風鼓起了墨色的窗簾,窗外的大雨如注,鋥亮的閃電照亮了女人手中鋼釘的冷鋒。
她戴上白色的橡膠手套,從那份大得過分的粉紅色餅乾盒裡掏出了一柄鋥亮的斧頭。她又從盛滿了鮮花和香囊的袋子裡,摸出了斧頭柄。
她踩著人間的黑暗而來,一道炸雷彷彿爆炸在她的耳邊。
她分毫不亂,步履優雅,像是踩著有節奏的鼓點。
她彎下腰,撫摸著他的眼瞼,動作輕柔,彷彿情人間的深情款款,耳鬢廝磨。
下一秒,她將鋒利的鋼釘,插進了他的眼窩之中。
&ldo;疼嗎?&rdo;她溫柔地將他額上頭滲出來的汗水拭去,撫摸上他戰慄的背脊,用哄孩子睡覺的語氣輕聲道,&ldo;沒關係,把頭砍了就不疼了。&rdo;
窗外有黑色野貓的身影匆匆掠過。它為屋子裡那股腥氣所吸引,碧色的豎瞳好奇地朝屋內窺探著。
有什麼東西發出了瀕死的嚎叫,驚得它驀地退後一步,渾身的黑毛炸了起來。它退後一步,差點從窗臺上摔落下去。
它甚至不敢叫喚出聲,伏低了身子,沿著窗框的邊緣俯身看去。
鋒利的冷光閃過,一聲悶響,一個圓球狀的東西咕嚕嚕地滾了開來,拖曳出一長條暗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