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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輕,那女子,所有在場的人全部猛回過頭去,看著門口立著的這位少年。
蘋煙歡喜的撲了過去,來到牧雲笙的身邊。卻又擔憂的說:「你不是所有寶物都被盜匪劫去了麼?怎麼還能拿出這許多錢?」
少年一笑,走到臺前。敬寶黨主事好奇問:「這位公子,你的十萬金株在何處?」
少年舉起一幅畫卷展開:「這畫可值此價?」
「什麼!」主事大叫起來,上下打量那畫:「這莫不是……牧雲笙的《天啟狂雪圖》?此畫明明一年前被宛州珍雲閣十萬金株購去,為何現在會在你手中?」
牧雲笙笑道:「他們購去的,乃是贗品吧。」
「這不可能!是我與幾位各地趕來的當世鑒畫名家親自過得目!且那畫裝裱過,為何此畫卻是……」
「牧雲笙此人,畫成後便棄之一旁,卻從來也不會拿去裝裱。即便有,也都是流散出去後得主所為。你既識畫,就再好好看看,這幅是真是假?」少年將畫攤開在桌上。
主事一看那畫,立刻呆在那裡,手在畫幅上虛撫過,不停顫抖:「這……這……這怎麼可能?這筆力這畫工,明明是出自牧雲笙之手,可是構圖氣勢細節,又與我所見那一幅大不相同,那幅分分毫毫,精描精刻,雪雖大卻聲勢靜然,滿紙哀傷。這副卻象是全然一揮而就,如暴風挾雪激揚,反更見氣勢。難道牧雲笙曾經畫過兩幅此畫?若是贗品?以此畫師之功力,也定是當世名家,只是為何要臨仿狂雪圖?」
那公子陸然輕走上前來,看著此畫,眼中也露出詫異之色。他又打量少年,再看此畫。若有所思。忽然點頭道:「果然是真品!」
主事抬頭:「陸先生識得此畫?只不過這事太事關重大,是否等我發急信請各地大古玩書畫閣的鑒寶名家來此,討論之後再……」
「不必了,這畫何止值十萬金株……」陸然輕望向那少年,微微點頭道:「不過這亂世,只怕沒有人拿得出十萬金株買這幅畫。我願以五萬金株相購,可否?這裡有蓋我印章與宛州商會信記的銀憑,你去任一家商會,錢自然會有人送來。」
牧雲笙看看他:「那麼,就請你將那銀憑交付給這位姑娘,算是我用五萬金株買了她手中這玉佩了。」
蘋煙聽他們說話,看看這個,看看這個張嘴呆在那裡,她這之前十幾年也沒有聽過一百個銅株以上的數目。不想今天一個時辰之內,就碰上張口就是五千十萬金株的主兒,沒有見到錢,光是這些數目灌進她耳中,已讓她滿頭嗡嗡作響。
交付完畢,他們帶了五萬金株的銀憑離去,一路上蘋煙彷彿覺得那幾張紙有千斤重,路也不會走了,腿也顫了。還得少年扶著她行走。
可行不數步。那佩劍女子卻從巷中截住了他們。
蘋煙嚇得後退,那女子卻躬身深施一禮:「二位。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金銀。但,那玉,我無論如何都要。你們若是能讓與我,我菱蕊一輩子記得二位的恩德。若是不肯……」她按緊了劍柄,「我也只有強奪了。」
少年聲色平靜:「這塊玉,曾是長二皇子牧雲陸的佩玉,你一定要,卻請告知我一個理由。」
菱蕊抿住嘴唇:「只因……當面曾與他有三十日的相處……此生難忘……他戰死衡雲關,我卻沒能趕至他的身邊……現在唯有此玉……是我能尋到的唯一他的遺物……雖然……並不是贈給我的……可我……」眼淚從她的眼中滑落,「卻無法再容忍它不在我的身邊。」
牧雲笙嘆一聲道:「玉佩我定要贖回,原也是為留寄懷念。此玉的主人也只是受星命所累,現在不想遇見了它的正主,也是姻緣奇巧。既此玉在你身邊更會被珍惜,便與了你吧。」
菱蕊接了那玉佩,猛跪於地:「多謝這位公子了。將來若有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