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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可有謬誤?」樂安問道。
睢鷺抬頭:「沒有,公主的人做事很得力,來龍去脈,大大小小,查地很詳細。」
是的,非常詳細。
信上寫了很多,但概括起來,卻實在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左不過是豪強恃強凌弱,小戶家破人亡。
而起因,不過是同窗不合,少年口角。
就像樂安曾經在劉小姐那裡聽說過的,睢鷺曾在襄邑的縣學讀書,少年絕色,竟引得無數人鎮日守在縣學門口,就為一睹少年風姿,卻因為人多堵了出路,引起其他同窗們的不滿,只得從縣學退了,在家讀書。
——然而這不過是表面上的說法。
襄邑小小一個縣,人口本就不多,就算睢鷺如此絕色,引得眾人圍觀,也只有燈會那種百姓人人皆上街的場合,才可能造成擁堵,普通日子,哪有那麼多閒人,能把縣學大門堵地其他學子都進出不得?
不過是有人嫉恨睢鷺受歡迎,找出的藉口罷了。
而這個人,姓盧,是襄邑縣令之子,更是盧家人。
沒錯,就是那個盧家人。
雖然只是再偏遠不過的一個分枝,不然也不會一把年紀還只做著一個小小的縣令。
然而,縣令聽著雖小,在他統轄的治下,卻比皇帝還要管用,百姓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卻不能不曉得管著他們的縣令是誰,尤其是襄邑的這個盧縣令,在襄邑紮根數年,早就成了當地一霸。
縣令之子討厭睢鷺,甚至不用明說,只是暗示一下,縣學教諭便主動來勸退睢鷺。
睢鷺自然不服,與縣令之子發生了口角,甚至推搡間兩人都忍不住動了手,結果睢鷺毫髮無傷,縣令之子卻被打破了臉,在許多同窗面前丟了面子。
本來只是想要將睢鷺逐出縣學,這麼一來,卻是不狠狠發洩一番不能罷休。
睢家算得上小富之家,家有良田百畝,縣城裡還有一個鋪子。
只是隨便找個由頭,縣令之子便帶著一堆家丁和衙衛,砸了睢家的鋪子,打砸中,反抗的睢父被「失手」打死,睢母重傷。
睢鷺用光了家產,遣散了少許家僕,其中包括跟他一起長大情同兄弟的隨從,甚至賤價變賣了田地,卻還是沒能救回母親的命。
幾乎是一夕之間,家破人亡。
但卻求告無門。
在之後近一年的時間裡,睢鷺沒有讀書,沒有營生,四處奔波,只為求一個公道。
然而公道沒有那麼好求,殺人兇手的父親自然給不了他公道,其他當地或左近有名望的人家,也不會冒著得罪地頭蛇的風險幫睢鷺一個平民,就連盧縣令的頂頭上司,宋州刺史,也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不願得罪盧縣令,更不願得罪盧縣令背後的盧家。
不僅求告無門,睢鷺甚至要時時提防著自己的性命也被害去,只能遮掩面容,東躲西藏,甚至跟著些鏢師武夫學了許多江湖手段,才能一直支撐下去。
一直支撐到,宋州刺史換了人。
新任宋州刺史周先白,延熙三年進士,出身寒門,官聲良好。
不管是真的良好,還是裝的良好,但凡有一絲希望,睢鷺都要抓住。
睢鷺再次敲響了州衙大門的鳴冤鼓。
而這一次,他終於求到了他的公道。
周先白新官上任,卻絲毫不懼盧縣令盤桓當地多年,也不懼他出身盧家,接了睢鷺的訴狀,當即便開始徹查,而事實如何,其實清清楚楚,很好查明,畢竟當年縣令之子甚至掩飾都不屑掩飾,直接親身帶著縣衙衙衛去打砸殺人,眾目睽睽之下,無數人目睹。
結果如此清晰,斷案便也十分爽快。
縣令之子殺人,其又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