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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外面已經黑了,走廊仍舊忙碌。周嫩和宋希白有說有笑,彷彿在公園裡散步。
&ldo;還是你聰明。&rdo;宋希白扶著周嫩的肩喜滋滋地說。他指的是給周爸畫畫的事,二人的距離因此拉近不少。
&ldo;等下我給你一張我媽的照片,你也畫一畫,明天給她肯定更高興。&rdo;
&ldo;嗯,都聽你的!&rdo;
二人走到宮腔鏡室前,周嫩故地重遊似的給宋希白介紹道:&ldo;就是這裡。我第一個手術的地方。&rdo;然後壓低聲音說,&ldo;我發現好多要流產的也是去這裡面做。&rdo;
宋希白一聽正色起來,&ldo;以後不許你流產。我們的都是天賜,不是錯誤。&rdo;
&ldo;臭小子,是不是又欠掐了!&rdo;說著周嫩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婦檢室挨在宮腔鏡室旁邊,門開著,幾個病友在門外等候。周嫩表情立刻變得難受,說:&ldo;最怕去這裡。不過醫生護士更辛苦,每天要看那麼多‐‐不說了,反正是非人的生活。&rdo;
宋希白臉紅了。周嫩看到後臉也紅了,但沒忘指責他:&ldo;又在想什麼,你這個色鬼。&rdo;
&ldo;沒想什麼。&rdo;宋希白含糊地說,臉更紅了,突然不服氣地嘀咕道:&ldo;我都沒見過。&rdo;
周嫩立刻站住,轉身,尷尬地說:&ldo;我們調頭吧,去兒科走走。&rdo;
&ldo;別,那裡傳染病多。&rdo;
半小時後二人回到病房,周嫩感覺到一點通氣的跡象,周爸已經把晚飯點來。外面的小館子哪裡比得上宋希白&ldo;隨便做&rdo;的那頓,三種菜又油又膩,不是炒是配菜大雜燴,味道無法入口,但宋希白吃得很開心。
周嫩聞到菜味就覺得香,躺了一會兒忍不住出去溜達。周爸拉著宋希白繼續聊藝術,相當投機。十分鐘後周嫩哭喪著臉回來,說滿走廊的菜味,肚子更難受了。
吃完晚飯宋希白對著周媽的照片畫畫,周爸看書看報,周嫩扶著牆在病房裡來回走,並向6床討教經驗。6床跟她做的一樣的手術,早一天,現在能吃米飯了,估計明天就能出院。她說腸道通氣的事沒特別在意,都挺順的。
入夜,周爸和宋希白客氣半天,還是把摺疊椅讓給周爸休息。周嫩閉著眼睛等她爸爸開始打呼,跟昨天一樣穿上襖子偷偷出門找宋希白。宋希白知道周嫩會出來,沒有睡,很有精神地坐在走廊上對著周嫩的照片畫畫。
周嫩過來了,挨著宋希白坐下,看著他更加烏青的眼圈,心疼地說:&ldo;明天你回家休息吧,晚上再過來?我怕你熬不住。&rdo;
&ldo;我熬得住。通宵達旦廢寢忘食的創作是藝術家的基本功。&rdo;
&ldo;你少騙我。聽我的,明天先回去,晚上再過來。&rdo;
&ldo;好,聽你的。現在陪你走走?&rdo;宋希白挽著周嫩站起來,走廊跟昨夜裡一樣冰冷清靜,但只要有那人在身邊,這裡就是他們的專屬公園。
他們來到那扇視窗前,宋希白終於忍不住問道:&ldo;微信裡的那個人,你們後來又聊了多少?&rdo;
&ldo;你走後我就沒回了。&rdo;
&ldo;那就把他刪了吧。&rdo;宋希白固執地看著周嫩。
周嫩有點為難,&ldo;我媽要檢查的,不然又要逼我加人。&rdo;
宋希白沉吟一下,突然堅定地說:&ldo;我會讓你父母喜歡上我的。所以你不要擔心,不用猶豫,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