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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墨今日醒的很早,也比往日略微有了些精神,似是躺的乏了,想支撐著起來坐一陣子,但那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內心又是滿滿焦躁。夜璃見後忙放下手頭的活進屋來幫他,白秋墨近日來瘦了很多,夜璃一下沒控制好力氣,使得白秋墨的頭撞到了牆上,夜璃趕緊上前替他揉著磕到的部位,卻被白秋墨一把推開。
夜璃立在一旁,眼中徘徊的流光漸漸化作清淚無聲滴落:“對不起。”白秋墨回頭見他這委屈的神態,頓時心疼的無以復加,輕喚了他過來,溫柔的擦了擦他那滿臉淚痕:“我沒有怨你啊,我在恨我自己為何淪落成今天這境地,保下了你卻沒辦法陪你,還要拖累你為我勞神費心,是我對不起你。”夜璃趕緊哽咽著搖頭,白秋墨輕嘆了一口氣將他擁進懷中。
夜璃躺在白秋墨懷裡,斷斷續續的說著從他們相識到現在的細節,白秋墨強打起精神來聽著,不時還會輕輕的笑笑。“大烏龜,你知道嗎?我總是幻想著我們大婚的場景,有紅的刺眼的地毯,有醇香的美酒和燃燒的龍鳳喜燭。”等了許久白秋墨也不見有反應,夜璃只能尷尬的笑笑:“是我太異想天開了,尚且不說你我都為男身,這中間還隔著陰陽呢,我不過一個鬼罷了,真是貪得無厭。”白秋墨的呼吸聲均勻的響起,夜璃才意識到他已熟睡,只能無奈的笑笑,讓他平躺下好好入睡。
白秋墨病後,夜璃一直想為他求醫看診,奈何在凡人眼裡他沒有形體也沒有聲音,無法跟郎中交流更不能帶回開的藥包,只能這樣揪心的乾耗著。
入夜,寒風夾著大雪,遠方的屋裡漸漸都熄滅了燭火,黑漆漆的視窗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夜璃依然習慣性的坐在院外,只為逃避無法緩解白秋墨病痛的無能為力。
“夜璃,你可還記得貧道?”
夜璃聽到問話的時候心有一驚,眼前這人仿似憑空出現一般,細細打量了片刻後回道:“可是朱家見過面的李天師?不知您來所為何事?”
李天師聽後露出瞭然的深情:“為解你煩憂。”
夜璃皺眉說道:“天師怎知夜璃所憂?又談何解憂?”
“貧道知你憂那白秋墨重病在床,也不怕告知你實情,他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飛雪
夜璃一聽這話氣的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他肯定能長命百歲,你憑什麼這麼咒他?”
李天師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能不能長壽,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只不過不願認清現實罷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無妨無妨,我今日是來救他的。”
一個“救”字讓夜璃怒氣全消,趕忙根問起來:“不知天師有何良方?”
“你當真想救他?”
“這是自然,天師仁心,莫要再繞彎子了。”
這急迫的表現讓李天師甚為欣喜,捋了捋手中拂塵:“只要你離開他,他那病症不出三個月定然安好如初。”
夜璃臉上的期待迅速化為哀慼,垂下頭一言不發。“大病根源為寒煞之氣,白秋墨不過一肉體凡胎,體質與常人無異,長期沾染鬼氣,寒症攻心,自然會一病不起,你若想救他一命,這是唯一的方法。”
夜璃緊攥著衣袖依然保持沉默,李天師一聲冷哼:“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他死在你面前?”夜璃趕緊搖著頭,眼裡滿是星星點點的淚光。
“夜璃,你最該相信的人恰恰就是貧道,只緣有我之前因,才有你重回陽界之後果。論起來,我們也算是故人。”
待夜璃起身想問個究竟時,眼前哪裡還有李天師的身影,只一句話在夜璃耳邊盤旋迴響:“細細思量,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