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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肅很快便僵住了。但同樣很快地,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落後了那位官員三四步左右,表情依然平靜且寧和,彷彿剛剛不過是幻聽罷了。
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伏在高肅肩膀上,輕聲道:“長恭,賈皇后她想要將我當成禮物贈與你,就在今晚。而且賈皇后她還說……”她將上午在宮裡聽到的那些話,逐一地轉述了一遍,隨即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長恭,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是好?”
話已說到這般地步,高肅便不能再當自己是幻聽了。他側頭望了自己肩膀一眼,薄唇微微地翕動。雲瑤睜大了眼睛努力分辨,才隱約分辨出他是在說“你已將此事告知於我,那便無需再擔憂。回去罷,我心裡有數,等你過來之後,我再細細地解釋給你聽”。她輕輕噢了一聲,剛想說自己聽明白了,忽然前頭的某一位王哈哈大笑道:“穎川侯怎麼落到後頭去了?”
高肅無聲的叮囑戛然而止。他不動聲色地上前兩步,與那位不知是楚王還是吳王還是膠東王的傢伙斡旋了兩句,又有意無意地側頭看了一眼。雲瑤努力將自己蜷縮到最小,貼在他的耳旁,用盡量小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了。”而後便飄出了三尺遠。
她看到高肅微微頷首,又回過頭去與那位王斡旋,便轉身往自己的寢屋飄去。
剛一回屋,她的腦子裡便又是嗡的一聲,呆住了。
兩位年老的嬤嬤在旁邊仔細打量著她,一面皺眉一面不知在嘀咕著些什麼。她身上那件外袍已經歪歪斜斜,被人除去了大半。忽然其中一位嬤嬤點點頭,在她的鎖骨、腰腹、手腕、腳踝上都抹了點兒東西,又朝另一位嬤嬤低聲道:“比烈酒更容易醉人。”隨後一頭一尾地將她抬了起來。
她自然不能讓人這麼抬著出去,於是便嗚地一聲醒了過來,在嬤嬤們手裡掙扎片刻,攏了攏外袍,瞪著一雙眼睛望著她們。嬤嬤們見到她醒了,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催促她快走。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嬤嬤們沒有帶宮燈,幾可算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嬤嬤們早已經走熟了那條宮道,很快便將雲瑤帶到了一間空曠的屋子裡,其中一位嚴厲地叮囑道:“在這裡候著。”便與另一位嬤嬤一同走到屋外去,像是在等候什麼人。
不多時便又有一位宦官來到這裡,與嬤嬤們低聲耳語了兩句。
嬤嬤們聽罷之後,吩咐那位宦官找個時機將穎川侯帶過來,便繼續在屋外守著。這裡似乎是一座宮室的後殿或是內殿,外面隱隱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還有男子爽朗的笑聲,但這裡卻靜悄悄的,連一個人都沒有。唯一一件稱得上“比較”正常的東西,就是一張榻。
榻?
再聯絡到賈皇后先前所言,雲瑤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她不知道高肅預備如何對付賈皇后,因為剛剛與高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她只來得及將這件事情提前告知於他,卻沒來得及等到他的答覆。高肅說他心裡已有數了,那她便再相信他一次罷……她坐到那張唯一的榻上,目光平靜地望著外面,等候那人的到來。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
一個身穿暗色錦衣的男子被人扶了進來,神志似是有些模糊不清。外間的兩位嬤嬤詭譎地笑了一下,其中一個揚聲喚道:“還不出來扶著穎川侯。”雲瑤心裡咯噔一聲,朝外間打量了一眼。外間依然是昏暗一片,除了那兩位嬤嬤、高肅還有扶著高肅的那位宦官,便再沒有第五個人了。
她咬咬牙,上前扶住高肅,忽然感到他一個趔趄,隨即將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高肅似乎是喝醉了,連走路都有些不穩當。那位宦官將他交到她手裡時,同樣詭譎地笑了一下,隨後便離開了。兩位守在外間的嬤嬤闔上房門,宦官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那些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