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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雅說這話的語氣太過奇怪,由不得王元昭記了一筆,但他仔細想想,只認為是當年夏三娘生子私逃,也許是兩人有過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也說不定。
夏三娘既然反覆鄭重交代要瞞著王善雅去做的事,王元昭沒有怎麼猶豫,就上心了。
兄弟倆很快就告辭過母親,單獨下去別的屋子說話。王大狗再給買了一棟大些的宅子,屋子多。而原本在千石村就已經跟了王元昭許久的風光、霽月等人,也全都在這裡了。
王元昭將風光霽月都給帶了回王家。那是對雙胎姐妹,用處大著。
他在王家沒人。
王元昭一回家族就把老國公最寵愛的孫子王元暄給打了一頓,已經將一家子的人給得罪了。
張穎如本來就心裡不快,幼子被打,更是叫她惱怒。
王元昭雖然是還手,但在王家許多人看來,王元暄就是找人打他,他也應該站著被打。
王元昭對晏國公府沒多少歸屬感,只是對王善雅這個新鮮出爐的父親很是喜歡。
再加上,他也有私心。
走在晏國公府的園亭道路上,不遠處楚家的亭臺樓閣便都能夠若隱若現地被看到。他喜歡的人像是和楚家的獨子訂了親,來日她若嫁人,他待在王家,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方便。
王元昭眉梢一挑,從前待在小漁村裡不知愁的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也開始學會染上一點愁色。
林茜檀和楚絳的事,開始換了個八字。
三書六禮走下來,沒個一年半載也弄不完,林茜檀又是嫁過一次的人,對於那些事情實在沒有什麼即將做新娘子的嬌羞,更沒有和楚絳之間關係變化的害臊。
反而是楚絳有些不好意思,不見表妹會想,見了又臉上紅潤到有些可疑。
他倆的事,最不快的,不是別人,自然是那些對楚絳同樣抱有想法的人。江芷悅是一個,林碧香也是一個。
林碧香自然嫉妒得咬牙切齒。但她也知道,她的母親是不會同意叫她嫁去楚家的。
陰薇不肯幹的事,陰槐卻願意幫忙,他眼裡儘是猥褻的笑意,道:「男人麼,叫他嘗到甜頭,他不就得對你負責了?」
說著這話的人,全當沒看見自己就正在對林碧香做著「需要負責」的事情。
屋子外面正連日下著雪。陰槐就算是表哥也不好成天進出林碧香這兒。前陣子陰薇是忙得沒留意。最近再進出,陰槐為保險起見,都換了小廝的衣裳……
林碧香心道她才是嘗過甜頭的人,心想反正自己跟人學會了偽裝完璧之身的法子,失身一次是失身,兩次三次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陰槐這人,拿了好處,自然會盡心為她辦事。到時候她如願以償,做了楚絳的人,再把陰槐踹開也就是了。
等陰槐走了,她照例是要喝避孕湯藥的。
她滿心想著美事,根本也沒發現,她這一次喝的,和之前喝的,在味覺上似乎有那麼點兒不一樣。
同一個時候,林茜檀巧合得也在捧著一碗黑糊糊的湯水在小口慢飲著。聽說陰槐走了,她剛好將最後一口喝盡,擱下碗來。也不提陰槐,真心誇讚:「冬日裡就是要喝這些保宮暖宮的東西,稍後嬤嬤也喝些。」
宋氏笑,也不應,接了碗就走:「這可是給年輕姑娘用來調理身子的,我一把骨頭喝了幹什麼,又不生孩子!」
林茜檀也笑。
屋子裡一時氣氛和樂,不多時苟嬤嬤剛好從院子外頭遠遠走來,風雪吹得她臉上一陣一陣病態的紅,林茜檀見了她,笑意便淡了一瞬。
苟嬤嬤被林茜檀折騰得不行,卻又有苦難言。她年紀又不小,記性大不如前,忙中出錯了好幾次,林茜檀也不急著攆她,卻反而繼續用她,就是陰薇也無法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