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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周常明似是早已習慣了她的唸叨, 只自顧自的喝茶不說話。
魏氏見他不吭聲心裡更窩火,將茶盞放回桌上後撫著胸口哀怨不止。
「唉,也不知道咱們周家是造了什麼孽觸了什麼黴頭, 自打子濯成親後這府上就不得安寧, 前有綰梅出了那等子事,如今換了月遙做兒媳,本以為能沖沖晦氣,沒成想她還不如綰梅,從進門至今,這府裡的大小事她何時過問過?」
她越說越來氣,好似要把憋了許久的不滿通通發洩出來。
「要說是打小被嬌養慣的, 我如何也沒想到,她竟連個針線活都不會做, 整日不是舞槍弄棒就是想著法的出去野, 哪有半點當家主母的樣。」
魏氏盯著手中絹帕又長嘆一聲,這帕子還是秦漪進門後給她繡的,秦漪的繡工在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哪怕是張小小帕子都繡得格外精緻。
「唉,想想還是綰梅好啊,她在時總知道替我分擔些,且每日晨起問安次次不斷,身為兒媳她是挑不出差錯來的,我真是想她了。」
周常明濃眉緊鎖,扭頭瞪她一眼:「少說兩句吧,你還嫌這家裡不夠亂?」
他聲音不怒自威,魏氏不敢再多說,又不願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只低聲嘟囔道:「外人面前我不能說,在自個兒家裡還抱怨不得了?」
這廂,周子濯自外頭回來後便被叫到魏氏房中,自進門就聽她一頓唸叨,無外乎說蘇月遙性子懶惰不管事,他做夫君的理當好生管束一番。
「……你回去好好說說她,任由她如今這樣子,我如何安心把中饋交由她管?」
周子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嗯,知道了。」
一通牢騷發罷魏氏仍覺心裡不舒暢,她當真忍了太久以至不吐不快。
「同為女子差別怎就這麼大,想綰梅在世的時候這府上大小事可從未讓我操過心,她可倒好,整日好吃懶做什麼事都不做,從進門至今,給你爹和我請安的日子屈指可數,我看你哪裡是娶媳婦,這分明是娶個活祖宗回來了!」
聽她提起秦漪,周子濯逐漸冷下臉來,「娘,綰梅在世時您不也對她頗有不滿嗎。」
魏氏一噎,杏眼圓瞪道:「那是後來,起初我何時為難過她?那段日子她總往宋府跑,誰知道究竟是做什麼去了,街坊鄰裡說什麼的都有,你可知那些流言蜚語打的都是你爹你孃的臉面,我……」
「夠了!」周子濯厲聲斥道,手裡的茶杯重重磕在案几上,「娘,綰梅跟宋景然沒任何瓜葛,日後這種話休要再提。兒子還有事,您好生歇著吧。」
魏氏愣愣的看著他背影,心頭莫名一陣發怵,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自秦漪離世後,她那清風明月的兒子就如換了個人似的,身上滿是戾氣不說,還越發讓人捉摸不透。
而周子濯壓著滿腔怒火回到自己房中後並未看見蘇月遙的人影,他攥了攥拳頭,問道:「少夫人呢?」
「回少爺,今兒是下雪天,少夫人嫌冷,還在屋裡睡著呢。」
他緊抿著唇,轉身朝外走去,末了囑咐一句「讓周福到梅苑見我」。
梅苑,不僅取自秦漪乳名,更因此處種滿梅樹。
一場冬雪,枝頭梅花盡數綻放,暗香撲鼻令人痴迷,府中所有人看見雪梅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秦漪。
書房中,周子濯沉默著坐在椅上,瞥向窗下小榻時心口微滯,猶記那時他在案前處理政務,而秦漪便乖巧地待在一旁看書,硯臺裡的墨不夠時她總能第一時間察覺並添足,不曾讓他分過心多過嘴。
她的好,便如這場悄然無聲的初雪一般,總要等落到地上時才讓人發覺,等到想要細細品味時,冰雪已消融,佳人也已長逝。
「少爺,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