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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怡館門前。 那位讀書人攥著拳頭。 他的面色陰晴不定。 整個春怡館裡,除了侍候的丫鬟,沒人識得白川綾。 明明白川綾親自下樓來接趙汜,那些拎棍的人也因白川綾而撤離,可就連館主也堅稱查無此人。 館主的神情不似撒謊,也第一時間往三層樓去,但讀書人沒有跟著,他已經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白川綾或許是妖! 她矇蔽了所有人的感官。 讀書人飽讀聖賢書,書裡什麼都有,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終究是錯付了。 但白姑娘縱然是妖,他也覺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份感情很難輕易放下。 讀書人最懂包容,是人是妖又有何妨? 可現在是白姑娘背叛了他。 他必須要讓白姑娘回心轉意。 因此,他得做點什麼。 陶天師便住在西城巷! 他微微眯起眼睛,大步離開。 ...... 苦檀上煬郡,武神祠。 門前兩尊麒麟石像栩栩如生。 但有一尊卻出現了裂痕。 駱峴山面無表情,看著排列整齊,但鼻青臉腫,哀哀慼戚的武神祠成員,沉聲喝道:“都是廢物!” 武神祠成員們皆是低著頭,滿面羞愧。 榮予鹿震驚道:“僅僅是一人,把你們全都揍了一頓,然後揚長而去?” 有人低聲接話,“那人自稱顧景風,是山澤部眾的一名武夫,我們甚至連他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 榮予鹿更為震驚,“莫非是宗師!” 駱峴山說道:“武神祠裡第四境巔峰以上的武夫都在降妖除魔尚未歸來,也許只是被鑽了空子,真是宗師的話,按照山澤部眾的行事作風,怕是能把武神祠變成廢墟,怎會打了人便走?” 榮予鹿說道:“但顧景風此舉,也是在打我們武神祠的臉,尊者,此仇必須得報!” 駱峴山淡淡說道:“武神祠臉面自是不可辱,等到所有人都回來,就算把苦檀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顧景風,但現在,你們先把自己收拾好吧,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像什麼樣子。” 榮予鹿憤憤不平,“山澤部眾便是隋國蛀蟲,這麼多年了,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們,想想就很氣!” 駱峴山皺眉,說道:“山澤部眾的背景或許不簡單,但也只因為真正的大物未出手,說起來,他們只是一群跳樑小醜罷了,沒有很大威脅,可卻煩不勝煩。” 整個隋國,上至修士,下至武夫,就沒有不對山澤部眾心生厭惡的,大物懶得理會這等小事,底層的人又只能乾瞪眼。 因山澤部眾成員的神出鬼沒,若非正面撞著,哪怕是駱峴山,也尋不到他們的蹤影。 但以往山澤部眾只針對青玄署,此刻卻跑到武神祠撒野,駱峴山心裡已經積攢了怒氣。 ...... 西城巷。 姜望看著半敞開的院門,徑直走了進去。 陶天師因藉助破壁神符打敗黑袍人,正在沾沾自喜,抬眸看到姜望,面部微僵,下意識有些心虛,訕笑道:“小侯爺,這麼晚了,有何貴幹啊?” 姜望看著滿地的符紙,隨意說道:“有件事情想問問陶天師而已。” 陶天師很是緊張,忙擺手說道:“我啥也不知道啊!” 姜望狐疑道:“我還沒問呢?你這是什麼反應?” 陶天師小心翼翼道:“小侯爺要問什麼?” 姜望說道:“棲霞街路口那塊石頭。” 陶天師長鬆了一口氣,笑道:“小侯爺怎的對那塊石頭有了興趣?” 姜望盯著他的臉,說道:“陶天師是否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陶天師表情再次僵住,但很快又恢復如初,說道:“怎麼會呢,說起那塊石頭啊......” 他很自然的就想轉移話題。 姜望目光如炬,抬手打斷,說道:“短短數息裡,你表情幾番變化,像是很不願看到我,可又只能陪著笑臉,我自問跟陶天師關係還算不錯,所以你定然是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而且與我有關。” 陶天師汗如雨下,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年輕時候有一好友,但後來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此人心腸歹毒,每每遇到什麼事情,都會跑來炫耀,實則是羞辱我。” “只是今日我反辱之,雖甚是快意,但驅策符籙也是消耗了精氣神,難免狀態不佳,跟小侯爺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