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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重量有秩地起伏了幾下,硬生生將他從恍神之中拉了回來,辟邪似地提手拍了拍右肩,側首對李聿的背影低喝了一聲:「誰稀罕你道喜!莫名其妙!」
沒事來找他搭什麼話?挑釁也用不著這麼明顯罷!
「你倆」這邊李聿剛一站定,楚善就將眼珠子不斷在他和魏啟珧身上來回折騰,話間蓄著濃重的狐疑。
剛來時就見他在堂外走來走去,若非姿態跟往常一般悠閒,還以為他在翹首以盼著先生的出現。
誰承想,他盼的不是先生,而是魏啟珧?
這偶爾還得打一架的兩個人,怎麼今日突然轉了性?
但見李聿朝他微微一笑,帶著一抹淡淡的威脅,「都是同窗,的確不該老橫眉冷對的,你說是吧?」
話落,楚善當即默了半刻,猶不敢確信他方才所言是否出自真心,復又被他淺漠的眸光唬了住,訕笑著道了聲「是」。
一整堂課上,魏啟珧總有一股如芒在背之感,可每一回頭去看,都見李聿手撐著腦袋狀作聽課的樣子,眼神懶懶地劃過來與他相接,再淡然一笑,激起他一身戰慄。
李聿一定是有病!
秉著這個清晰的領悟,魏啟珧終是按捺住自己不再回頭,方一散學便立馬竄了出去,似箭矢一般,急忙打道回府。
李聿望著堂首那颶飛漩而出的人風,失聲笑了笑,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魏啟珧此人這麼有趣?
午後斜陽半落,猶攜著幾分暖意普灑下來,把魏府朱門映得愈發艷澄。
幾縷酸風在街道上撒野,將行人眼眸吹得都有些泛眨,魏啟珧剛從馬車上步出,便抬袖遮了遮面容,闊步下凳走入府中。
洪叔一瞧公子回府,忙從廊道上拐下來,溜眼望了望他身後,笑問:「公子,二公子沒跟您一塊兒回來嗎?」
魏啟珧為了避免在山下等的時候又碰見李聿那個中了邪的,遂獨自乘駕回了府,現下被洪叔這麼一問,面上頓浮兩簇怪異,清了清嗓子,心虛道:「他可能留在書院還有點事吧我已經讓車夫再去接了。」
話落,洪叔緩緩頷首,一面兒領著他往西院走,一面兒接著說:「薛姑娘一早便到府裡了,此時正跟夫人和老將軍在花園裡敘話呢,夫人叫您和二公子一回來便過去找他們。」
「阿翦來了?」
魏啟珧聞言撐了撐眼簾,心下一陣暗忖,又問:「可知她今日前來所作何事?
上回約好得閒就去找她再試一場,可他卻一直沒差人去薛府,不知為何,自己就是莫名地不願再相較量。
倘若是在往常,公子一聽薛姑娘來了,斷不會是這副表情,難道二人吵架了不成?
洪叔斂了斂心中疑慮,仍是溫聲道:「說是來祝賀公子您的,還帶了不少禮物。」
語罷,但見少年眉眼一鬆,面上終於有了笑意,「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下了幾道迴廊,穿過三輪月洞門,便走到了西院一園花草處。
五尺寬的甬路剛經人灑洗,又被陽光一照,餘下未乾的水跡倒生出幾抹清涼秋意來。
魏啟珧還未全然走近,便聽前處不斷傳來玉石般的笑聲,定神分辨才知是薛翦又在拿他們小時候的事作玩笑。
「我當時以為啟珧才是我的親哥,還哭著嚷著去問我娘,為什麼哥哥不在薛府裡住?把我娘問得哭笑不得。」
少女聲音不大,卻勝在清透明瞭,又狹著幾分笑,字字澄澈入耳,將王氏和老爺子逗得撫掌大笑。
「我亦將你當作親閨女看,珧兒自然是你親兄長了!」王氏對她向來親近,甫一聽她說完,眉眼更是彎了彎,摸著她的手背好一頓輕拍,慈目未離開她身上分毫。
薛翦就是這樣,一張巧嘴慣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