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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見她臉色一掃之前沉鬱,遂也不再多問,待薛翦歇息過後, 便與她一同上了馬車, 往城東馳去。
甫一入府,便見趙管家攜著輕快的腳步向她走來,面上浸著蒼邁和藹的笑, 腰板微點,道:「小姐, 老爺讓您一回來就先去書房找他,等您有小半晌了,現下過去吧。」
聞言,薛翦眼底的疲憊慵懶倏然間消散殆盡, 細細回想了一遍自己這幾日所做之事,除了去過藏花樓,大抵也沒什麼能被爹爹撿出來說的了罷?
莫非爹爹知道連這個都知道了?
「趙叔可知道爹爹找我何事?」少女的眼尾似綻了一層薄薄的心虛,黛眉顰蹙。
趙管家見狀,略笑了兩聲,眉目一彎,分去一道寬心的眼神,「老僕只曉得宮裡送來一張帖子,老爺吩咐您一回來,就去一趟他那兒。」
宮裡送的帖子,和她有什麼關係?
薛翦眼簾輕垂,斂了斂眼底疑惑,足下微沉地輒去書房。
書房內。
男人姿態從容悠閒地靠坐在黃檀木交椅上,案前摞著幾冊青封書卷,其上壓著張褐紅色的請帖。
門扉半敞,不待人通報,薛暉便已看見了她,闊朗的腰身緩緩從椅背上挺起,沖她擺了擺手,「翦兒,進來吧。」
薛翦掀起衣擺跨了進去,道了聲「爹爹」,便默默站在一旁,目光若有若無地往案上瞟,唇角下垂,不知在胡思些什麼。
她那些小情緒盡掛臉上,薛暉只淺淺掠了她一眼,嘴角劃過一縷勾著意趣的笑,慢聲道:「太子殿下派人送了張請柬來,是給你的。」
話間,他伸手指了指案上那一抹褐紅。
「給我?」薛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鎖在他手指之處,聲音狹著幾分遲疑不解。
太子沒事找她做甚?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沒深到如此地步罷?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薛暉笑了笑,修潤的眉眼一如昔年,儒雅柔和。
太子對翦兒的這般態度,他也覺得意外,可餘下的便是化不開的喜慰。
先前翦兒還在皇后與太子面前那般推拒,駁了皇后的面子,雖他親自去同皇后解釋過,卻仍擔心太子對翦兒心存芥蒂,更不願與她結兩姓之好。
如今看來,是沒有這個顧慮了。
薛翦雋秀的長眸裡漸漸透出一股不耐煩,上前邁了幾步,長袖一搭落在案上,輕輕斂起、折開。
素紙上的字寫得蒼勁卻不失柔美,短短几行皆規規整整列著,唯獨首行的「薛翦」二字,落筆得格外深刻。到了薛翦眼中,便成了一股莫名的怪異之感。
太子此舉,是在威脅她什麼嗎?
薛暉見她眉梢越挑越高,隱隱還染上了幾分譏誚,遂心中一頓,出聲問道:「怎麼了?」
這帖子甫一送來,他便看過了,並無任何古怪之處。
單單是邀她於中秋那日在懷春河一見罷了。
話落,薛翦陡然回神,微滯地「哦」了一聲便道:「沒什麼,爹爹,孩兒先回去了。」
言訖,便沖薛暉匆匆施禮,一徑回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了。
翌日,張秦兩家小姐被尋回了的訊息無脛而行,不足半日便傳遍了京城大小街巷,隨之一併提起的還有薛翦的名字。
據秦蓮所言,是薛翦突然出現,救了她們。
眾人一聽,面上紛紛掛起兩分質疑,憑那大小姐的脾性還能做出這等善事?但轉念一想,似乎從未聽過秦家小姐與薛翦交好,確無道理替她扯謊。
便是這麼一說也就過去了,大家議論得更多的還是張秦兩家。
他們兩家之前都曾有御畫師入府為兩位小姐作畫,若是被選中,那可是攀上了太子殿下這株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