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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高成淮還若隱若無地盯了她半息,眼底深處暗湧流動。
「臣女送什麼禮物都恐難討殿下歡心,若還叫殿下覺得礙眼,那便是臣女的罪過了。」
薛翦答得極快,就像是已然算到了他的心思,早便挖好了坑,就等他一跳,她便可以埋了。
投機取巧這一行列,她定然是個行首,高成淮腹誹道,一雙銳目輕掃,頗為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走吧,本宮送你回去。」
回去?
薛翦驀地撐開了眼簾,下意識地問了出聲,語氣滿是遺憾:「回哪?」
「自然是廣文殿。」
為太子所設的宴席,太子走了,餘下的人自然也沒有繼續待著的必要了,故而皆陸續走出了殿門,攜著家眷往出宮方向去。
薛植羨在薛翦離殿時了了看了一眼,猜測她大抵是去更衣了,遂跟薛暉在殿門外等,以便她一回來便能見到。
原本嘈雜的聲音漸漸遠行,四周又恢復了夜色的無聲寧靜。
朱紅的宮牆下,高成淮和薛翦一前一後緩步走著,兩名宮侍與二人隔開了幾丈距離,保持著相同的步速規矩地跟在後面。
他們二人的相處之道,向來都是高成淮問一句,她便答一句,鮮少見她主動開口,不論幼時或是現在。
整條宮道上似乎只剩下他們和天衛軍巡查的腳步聲,閒散與整齊並存。
薛翦一路走得都十分拘謹,與在宮外的肆意張揚判若兩人,好像有一道沉重又靈異的經文加身,讓她處處不得勁,腳下宛如拖著鉛石。
高成淮稍略偏頭,側目微睞,「你若是能變成眼下這般少言少語的乖巧性子,想必舅舅也不用對你事事憂心了。」
這話說得薛翦喉間一噎,繼而小小聲地附和一句:「殿下說得是。」
心中卻是大聲回懟:你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兩個互相不喜甚至還頗為煩惡的人罷了,我才不屑得同你浪費口舌攀談。若是說錯了什麼話,豈不是給了你機會機降罪於我?
薛翦雙眸雖是半垂著,眼珠子卻神氣地轉了轉,儼然一副暗自較勁還很上頭的模樣。
高成淮見狀,以輕咳聲掩去了淺笑,隨後便沒再言語。
待轉入直往廣文殿的宮道後,高成淮停下了腳步,地面兩道影子交疊。
「本宮便送你到這了。」男人的聲音落在她頭頂,她抬眸旋即粲然一笑,施禮道:「是,殿下早些回去休息,臣女恭送太子殿下。」
這一套言行舉止怎麼看去都像是十分樂意跟他辭別,毫無掩飾。
高成淮臉色抽了抽,眉眼頗為不悅地抖袖離去。
直至他的身影漸漸融入夜色,薛翦才回過身闊步往廣文殿走,也不知道爹爹他們還在不在。
廣文殿外的兩道身影寥寥立在那,略顯幾分滄莫,薛暉手負身後,面容沉肅,辨不出別的情緒。
薛植羨眉間染上了幾許焦炙,垂落兩側虛握的手也不自覺收了收。去更衣罷了,怎麼這麼久也不見回來。
就在薛植羨往旁道望著的時候,一抹淺色身影乍現,從宮道另一頭大步走來,他顰蹙的濃眉終於徐徐舒展。
薛暉順著薛植羨的目光轉去,聲色平淡幾無落差:「去哪兒了?」
「適才去將秋殿更衣了。」薛翦如實答道,擅自將遇見了太子這一橋段給折了。
薛暉上下看了眼她身上錦裳,沉聲道:「走罷,回府。」
翌日清晨,稀薄日光透過枝縫花間灑落,在碧痕院裡鋪開一片醉人的光影。
如燕雀般輕盈舞轉的少女執劍在院中習武,散出的幾縷髮絲微貼上眉梢,將她清靈的眉眼遮去了一半。
再過幾日便是她和魏啟珧約定好的比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