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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畢竟從小和薛翦一起長大,對她那一套紈絝舉止瞭如指掌,觀她起勢,心下直呼不妙,當即死死拖住她的腰身,焦急相勸。
李聿居高臨下地「嘖」了兩聲,語氣像是在感概:「才幾日不見,薛大小姐——」
說及此,他停頓片刻,眼底笑意深切,若有若無地掃了眼她兩側的雙拳,「你的男子氣概更甚了些。」
要是此刻說這話的是別人,薛翦可能隨意聽了便過去了。
她從小到大幹過的事,確實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做得出的,性格也是看時宜的膽大包天,若拿「溫婉伶俐」、「楚楚動人」之類的詞往她身上套,她還覺得是羞辱了她。
可偏偏話從李聿口中吐出,她心底的煞氣就如洪水猛獸,降也降不住。
還未待她出手,李聿偏頭望了眼左側,只見三兩少年相繼策馬而來,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他揚了揚韁繩,將馬驅回正路,嘴邊噙著一絲溢著少年氣的笑意,一夾馬肚,身下駿馬動了動蹄子,逐漸奔騰起來往城東跑。
就像來時一樣,毫無預料。
薛翦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其後還緊跟著幾個疾馳的少年,過了良久方才回神。
這廝放肆完便跑了?
薛翦看了眼還停留在她腰上的手,冷冷一笑:「是我待你不好,想換地方伺候了?」
小竹聞言猛鬆開手,雖然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但仍然唯唯諾諾回道:「小姐,我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一場插曲過後,薛翦興致更失,幾乎是拖著一副沉冷的軀殼邁入衣閣,讓繡娘量身。
李聿等人在鴻聚軒門外下了馬,挨肩搭背地上樓去了裡間,唯獨李聿十分闊閒地走在後面,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骨扇在手中一搭接一搭地敲著。
入室後,以章佑為首的三個少年分散圍坐在方桌各側,給李聿留了個靠窗的位子。
他剛一坐下,便聽右邊傳來似笑非笑的一問:「那姑娘誰啊?」
李聿循聲瞧了過去,滿面認真地想了想,最終極為風輕雲淡地說:「什麼姑娘。」
周灝撐頭目光如炬地盯著李聿,一副「我什麼都看見了」的表情,笑吟吟道:「你少來,我方才可看得真切,你分明在和那個姑娘說話,見我們快趕上了才重新揚鞭。」
李聿展開骨扇,隔開了他那有損食慾的臉,沒作言語。
周灝得意地哼笑兩聲,扒開骨扇,「我經過時匆匆看了一眼——」
他忽然抬起手背掩唇,似是說悄悄話一般在李聿耳邊道:「煞氣忒重了些!我勸李兄惜命哪!」
話畢又朝李聿擠眉弄眼,語氣頗耐人尋味。
李聿嘴角勾勒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微睨了他一眼,「周兄倒是會關心人。」
周灝只當是讚許,悠悠地點了點頭,「我周灝沒什麼長處,就是對朋友講義氣,靠譜!」說罷還為自己豎起一根大拇指。
此話一出,眾人聽得哈哈大笑,紛紛應和,「是是,周兄就是無甚長處。」
「誰說的?」李聿只聲打斷,一雙狡黠的長目泛著光亮,故作嚴肅。
「周兄鬥雞走犬什麼的還是大有能耐!」
周灝饒是先前沒聽出褒貶,經李聿一番傷言扎語,豈能還不明白?
登時怒視了三人一圈,乾癟癟地倒了杯清茶飲下。
外頭金烏垂落,餘暉由微開的窗木布入室內,留下一片暢快和合。
章佑推了推李聿的手肘,聲音壓得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剛剛那位是薛姑娘吧?」
章佑和薛翦也算有過「一飯之交」,雖是迅速瞄了一眼,但也認得出來。當時見她微杵在原地,周身散著一團怒氣,不用想也知道李聿又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