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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強硬,江盡棠有一百種讓他屈服的方法,但他一旦擺出這樣哄人的姿態,江盡棠就很吃這一套。
哪怕宣闌並沒有什麼真心。
江盡棠將他手推開,道:「一個獅子頭而已,我不至於跟你計較,對義父也能這樣動手動腳?」
宣闌趴在桌邊上,燈光下一雙眼睛很亮,含著笑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像是一隻貓。」
江盡棠單薄的眼皮子一抬,有些冷淡:「沒有。」
宣闌笑出聲,比劃了一下:「真的很像……生氣了就炸毛,哄一鬨又能好……」
說到這裡,宣闌自己頓住了。
這形容,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但是那個人,似乎並不是他一屜灌湯包,幾句軟話就能哄好的。
江盡棠面無表情的看著宣闌:「還有事嗎?沒有就滾出去。」
「怎麼又生氣。」宣闌道:「你一個人吃的完麼?這一屜可有六個呢,不分我兩個?」
江盡棠將食盒一蓋,溫聲說:「滾出去。」
「……」宣闌怕他又生氣,頭一次放下了自己那臭脾氣,站起身道:「行,我走。」
他都走到門口邊上了,忽然又聽江盡棠道:「你方才為什麼從窗戶進來?」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怕被人看見他哄江盡棠麼,這若是傳出去,多丟人。
宣闌沒說話,江盡棠又道:「來的時候知道翻窗戶,出去倒是忘了?」
宣闌腳步調轉,又走回了床邊,他推開窗,冷風瞬間灌了進來,吹散了一室沉香。
或許是鼻子被養的太刁,宣闌並不喜歡這昂貴的香料,風吹進來倒是清爽了幾分,他翻窗戶翻到一半,忽的停下來,蹲在窗臺上轉眸看向江盡棠。
江盡棠問:「怎麼?」
窗臺比較高,宣闌半蹲在上面,比坐在毯子上的江盡棠要高出一截,這會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忽然道:「舒錦,若此次江南之行後你回京城,可來找我。」
「找你做什麼。」江盡棠漫不經心的說:「真想認我做你義父?那要看我夫人答不答應了。」
宣闌嗤了一聲,卻沒說話,縱身一躍,人就已經落進了花園裡。
外面沒有點燈,只有稀薄月光,江盡棠立時站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宣闌已經就著月光離開了。
宣闌剛走,門就被推開了。
簡遠嘉拎著個食盒,眸光落在案几上的盒子上,道:「我還想著你晚上沒吃什麼,給你送點來,看來是我多操心了。」
他將門關上,坐到江盡棠對面,道:「認個兒子還是好的,雖然不能知冷知熱,但好歹知道給你送點吃的。」
「讓我瞧瞧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他說著就去掀紅木食盒的蓋子,看見裡面的東西後,挑了挑眉:「喲,十里樓的蟹黃灌湯包,這可是樾陽城最出名的東西,普通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這東西肯定是宣闌吩咐人去買的,小皇帝哪兒有這閒情逸緻,為了他這一介白衣大晚上的跑一趟十里樓,就買了一屜包子。
江盡棠沒答這話,問:「怎麼樣?」
簡遠嘉自然是剛偷聽回來的。
「左右就那麼點兒事。」簡遠嘉說:「不過印曜的心腸是真的狠,此次印財攜密令下江南,要人為鑿穿堤壩,放水淹城,再大規模的將染過瘟疫之人投放到城中,不說其他地方,揚州、錦州和斐州這三個江南最富饒的地方,是鐵定要遭殃了。」
江盡棠手指頓了頓,他看著食盒上鐫刻著的「十里樓」三個字,眼睫在眼睛下覆上一層陰影,他淡淡說:「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簷,芰荷叢一段秋光淡。看沙鷗舞再三,卷香風十里珠簾…… 1江南是個好地方,不該遭這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