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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再也不顧崔玉兒,大步離去,崔玉兒追出來,卻被兩個嬤嬤攔住,凌予康將崔玉兒的哭喊甩在身後,一步一步踏向他想去的地方。
……
承安王凌熠的寢殿安靜一如既往,今夜的事,凌錦安已經提前交待過,若誰敢走漏風聲,說出去一個字,驚了凌熠,便等著人頭落地。
凌予康立於殿外,任憑春風如刀割在臉上,佇立良久,腦海里最多的,還是兒時父王抱著他滿院子跑的場面,他自小不如兩個哥哥聰明,又不如兩個哥哥學問好,可父王仍然很疼愛他。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不是父王的兒子。
即便今日崔玉兒沒有正面回答。
有些真相就擺在那裡,不必刨根問底也知。
春雪融化,滿院泥濘水漬,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泥水很快浸透了膝蓋褲角。
他雙掌蓋到磚石上,隨之曲臂頭重重磕在地上,這一聲悶響,似在同凌熠道別一般。
…………
今日許府設宴請漕運司趙光,在正堂擺了滿滿一桌的酒菜,許夫人還親自下廚做了兩個菜。
趙光貪婪,這些年可在漕運司吞了不少銀子,渡州商賈對他皆是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就比如許氏夫婦,暗自盼著他死,面上也不得不殷勤著招呼,半點兒都不敢惹。酒過三巡,趙光喝的微醺,面紅耳赤,他酒品素來不好,上頭後除了金銀錢財和美色旁的不想。
今日借著酒,趙光又舊事重提,抬手搭過許老爺肥碩的肩膀,半似威脅半似商量道:「許黑子,好久沒見過許小姐了,怎麼是故意不讓我見?」
他這一搭,將許老爺嚇了一愣,這趙光三十多歲,人長相不醜,可就是顴骨底下各自一道橫紋,整個人看著兇狠,他有權有勢又能如何,還不是沒有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他。
這麼多年,他都是怎麼拿捏渡州商賈的,許老爺都看在眼裡,若是從的,平安無事,若是不從的,家業別說不保,連命保不保的住另說。
若是嫁給他,他好好待人家女兒也就罷了,可他生性殘暴,在他手底下捱打都是最輕的,死在他手上的不在少數。
橫行一方,敢怒不敢言。
他頭上是楊行楊太師,每年送上去的銀子數都數不過來。
「大人說笑了,前陣子家父去世,家蓉傷心過度,便病倒了,春日時常下雨,這一來二去也總不好。」許老爺只能打哈哈,心裡忐忑的厲害。
「病了?」趙光紅著眼笑了笑,「病了可不好,我更得見見了,我也瞧瞧這病西施是什麼樣的!」
「可不敢可不敢,家蓉感了風寒,怕傳給趙大人,趙大人日理萬機,時光寶貝,片刻也耽誤不得啊!」許老爺覺著不對勁,心裡打鼓,只能裝傻充愣,「對了,今日您親自過來,我已將本季的銀子都給您準備好了,除了該給的,還額外多添了三百兩,知您辛苦,請您笑納!」
「你小子,跟我動心眼兒呢!」趙光明顯不吃這套,抬手拍在許老爺臉上,「我今日就問你一句話,家蓉我是見還是見不得?」
許老爺此時臉已經白了,這人喝多了是沒品行可言的,若真讓他見了,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兒來!
正當許老爺的衣裳被冷汗浸透時,許夫人在一側站起來,親自舉了酒壺給趙光滿上一杯,笑道:「大人說的哪裡話,人自然見得了,不過哪裡能勞煩您跑一趟呢!」
說罷,許夫人轉身朝婢女道:「去將小姐請過來!」
婢女瞧出許夫人的眼色,心領神會,輕步退了出去。
再轉過身來,許夫人的臉上又掛上一摸燦笑,「大人莫急,我已經命人去叫了,說話工夫也就到了。」
這話說的讓趙光還算滿意,將手臂自許老爺脖子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