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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如何?」許夫人笑意晏晏,聲線溫和。
「絲雨多謝夫人賜名。」對此事上,陸瀾汐並沒有什麼意見,且起什麼便是什麼吧。
……
許府正堂。
雕花的棟樑高直,上繪鎏金的花開富貴圖騰,入門正中擺著一方八面來財的雙面繡屏風,房內一擺一件皆是名貴的瓷器,牆上掛著山水畫,胡亂搭配在一起顯得眼花繚亂。
許老爺身子肥碩,往紫檀圈椅裡一坐就是一灘,光華的衣料加身,穿在身上也看不出什麼線條,小指粗的黃金鍊子在脖子上顫了一圈,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更是醒目,鼻尖兒中的一顆黑痣長得又大又圓,外面的人因此都叫他許黑子。
離得老遠便聽見女兒許家蓉在院中唧唧歪歪的說著什麼,將手上茶盞擱下再抬頭,只見那母女倆由下人撐著傘入了門來。
「娘,我就真的不懂了,你幹嘛非弄這麼個人回來,咱們又不知道她的底細,她說她失憶就失憶了?萬一她是個騙子呢!」
許夫人緩步來到椅子上坐下,隨後有婢女上了茶來。
許家蓉見母親不急不慌,上前一步摁住她將要端茶的手,跺腳道:「娘,我說的話您到底聽見了沒有?您怎麼一點也不急啊,還有心情喝茶?」
許老爺眼珠子瞪的圓圓的,也聽出了幾分,忙問:「那姑娘醒了?」
「醒了!」許夫人不顧旁人焦急,自顧自悠閒的喝茶。
「不光醒了,還說自己失憶了呢,娘膽子可真大,什麼人都救,萬一她是個騙子呢,萬一她是個江洋大盜呢,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許家蓉氣的臉色通紅,一甩袖子氣鼓鼓的坐了下來。
「瞧你說的,還江洋大盜,她就一個人,咱們府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能出什麼岔子!」許夫人不以為意,順便往口中送了杯茶。
「就算她不是壞人,你也不能將她留在府裡啊,畢竟是個來路不明的外人!」許家蓉仍舊不服氣,想著母親那句安心住下就焦躁,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她見了便覺著礙眼。
許夫人眼皮稍抬,似笑非笑,女兒這點兒小心思她早就看的透透的,「我說留下,就自有留的道理,你在這鬧什麼。」
話說了這麼久,許老爺雖然沒問,但是也從女兒的話中揣摩透了,再瞧自己夫人神情,她的性子他可再清楚不過,無利不起早,無益不伸手,他許家這些年生意做的紅火,她當屬頭功一件,肯收留一個撿來的姑娘,定是有所打算。
旁的不多說,他身子朝她微探,只問:「夫人的打算就講出來吧,別打啞謎了,免得咱們女兒幹著急。」
許夫人目光一側,見他與自己心有靈犀,笑的越發燦然,隨後將茶盞擱下,「還是你爹懂我,我也不賣關子了,我救她回來,就是為了她那一張臉,方才你也見了這姑娘容貌如何,我敢說,渡州城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雖然許家蓉不服氣,可也確實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漕運司的趙大人之前給你爹遞話,說是看中了你,要娶你過門,這件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前陣子你祖父去了,你爹便拿守喪兩年不能嫁娶之事給擋了,你以為擋了他就會放棄了?」說到這,許夫人一直和笑著的臉漸漸陰沉了起來,「這趙狗一把年紀,仗著手中權勢,收賄髒銀,銀子餵了他也就算了,誰知他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敢肖想起你來!」
「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們許家水運貨物往來都得經他手,說白了咱們再恨也得罪不起,若真有那麼一天,他真的動真格的,你是讓我跟你爹舍了辛辛苦苦創下的家業還是舍了你?」
「所以,被逼無奈,只能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趙狗無非是看中你的美貌,若是找個比你更美的搪塞了,這件事不